首页 > 不负如来不负卿（新版） > 第53章 再见故人(2)
他看着我手上的珠串，有些发怔。顿了一会儿，伸手拿了畴昔，却不戴上，谨慎放入怀里。看向我的眼神蒙了一层氤氲烟雾，看不逼真。我不安闲地用手扇风。这火堆烧得太旺，都让人热出汗来了。
我凝睇着他，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说出的竟是一句很傻的话：“这么晚了，城门关了吧，你还如何归去啊？”
“我要真瞎了如何办？”
唉，他不问我内心不安，可他如果问了，我又该如何答复呢？十年时候，他已长成如此超脱的青年，让人一见便难转目光。而我，甚么窜改都没有。
他毕恭毕敬地向我合十施礼，目光竭诚而热烈：“艾晴，罗什得你为师，是佛祖垂怜，为罗什指导迷津。罗什平生，定不负吾师。”
我强即将目光转移到粟米粥上，用勺子搅了搅，已煮熟了。我端着饭盒喝黍米粥，他要遵循过午不食的戒律，只在一旁浅笑看着我吃。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更是不安闲，不防备吃得太急，嘴角被烫到了，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喘气，冒死以手扇风降温。
跟着人群来到王新寺门前，那条不太宽的河现在流水正急，河面上的木桥已经整修过，更广大健壮了。河对岸的王新寺还是宏伟，屋顶上金光闪闪，看来有过大修。想起我曾抖抖地从冰面上过，罗什的手暖和中带着些濡湿，不由笑了。我但是第一次雪盲呢，还好是轻度的。闭上眼，回想当时心中的发急。
“不会。”
嗯，他说过“你若没有那些看上去傻傻的神采，便能更聪明”。本来这些对我而言新鲜的影象，在他，已是十年之久。鼻子有点酸酸，感冒了。
低头看一动手心。只在药铺涂了些药水，方才一向在清算东西，不防备血丝又排泄来。我声音闷闷：“混乱的时候被挤到了，不谨慎摔了一跤。”
“你返来了？”
他摇了点头，还是温厚地笑着，声音清润略带些降落：“没干系。有黍米粥么？”
闭上眼睛，再度看到他眼露欣喜，笑着赞叹：“艾晴，公然只要你懂我。”
“别急，闭上眼半晌即好。是我不好，应当提示你莫要盯着雪看太久的。”
他忍俊不由，轻声责怪：“你呀，还那么毛手毛脚。”将饭盒接过，一边用勺子搅动，一边悄悄吹气。火光下，他唇角勾起，笑意昭昭。清隽的通透眸子有着虎魄一样的光芒，仿佛能慑人灵魂普通，叫人移不开视野。
远处有个男人声音在呼喊着，仿佛叫的是我的名字。我仓猝睁眼，朝声音的方向看畴昔，只见熙熙攘攘人头闲逛，却没见到甚么熟谙的面孔。叹了口气，必定是太驰念他了，竟呈现了幻听。
我点头，在火堆边坐下：“没事的，不过是小伤口。再说了，固然已过了十年，万一你王舅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