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将军要见你。”
甚么才是深切骨髓的痛？
残暴。
“十一，你向来就怕疼，这是你最喜好的奶酪，很甜，你放到嘴里，就不会惊骇了！”
君怀瑾不为所动，他坐在她身边，一如既往的梨花香清清浅浅的溢来，他和顺地将她的鬓间的发，别到耳朵后。
一开口，便是彻骨的诛心之语。
可他没有停下行动，他手上的碗接满一碗又一碗，那是她的鲜血。
这两脚，刚好踢在她背部的伤口，叶十一忍不住展开眼呼痛。
“救秦云宁？！”叶十一闻言，本来颓废的她快速崩溃，她眼眶刹时通红，她怒瞪着君怀瑾，咬牙切齿的说：“你做梦！秦云宁死不足辜！我巴不得她早点去死，最后好是死无葬身之地！你让我救她？君怀瑾，你要我去救我的仇敌之女？”
她勉强仰开端，看他：“呵……你竟还没死啊。”
他倔强掰开她的嘴巴，将奶酪喂到她嘴里。
他嘴角扬着含笑，笑容美得仿佛是天国深处成片的曼珠沙华。
眼中悲忿交集，最后纷繁被泪濛住。
面上笑容明朗，可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却在那一瞬堆积力道，利刃刺穿她的手腕，穿心砭骨的疼痛在瞬息间便散开，她没有再挣扎，泪如雨下，眼泪流到嘴里的奶酪。
“来人取血！”
君怀瑾一声令下，身侧便有太医端着碗和匕首而来，那凛冽的刀刃，在阳光的折射下，深深地刺痛了叶十一的心脏。
她眼底的浓烈恨意，似稠密的暗夜。
她想，这就是吧。
好苦啊。
叶十一偏过甚，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星子，“你如何不死在疆场呢？你死了……多好啊！”
君怀瑾沉下视线，丹凤眼里顿时阴云密布，口气极度冰冷。
太医走到叶十一面前，正要筹办脱手，君怀瑾却快速命令：“让我来。”
叶十一此时眼里看不见其别人，耳朵里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第二刀，割开了她的腕骨。
“十一。”
这个男人最后恩赐的和顺，倒是给她如许暴徒不见血的一刀。
叶十一醒来已经被关在地牢，她的嘴唇和脸颊肿得高高的，衬得一双眼睛如同核桃普通，衣裳上沾着血迹，她躺在枯草堆上，牢房里的老鼠在她四周蹿来蹿去，她额头滚烫一片，四肢酸软有力，认识恍惚。
君怀瑾神采更冷，他掐住她下颌手指用力，“救云宁，我给你休书，放你分开。”
这四个字，如锋利的铁钉，贯穿她的四肢骨骸，又像是一只无形的铁手，将她的心脏捏住。
此言，如同一盆冷水重新淋到脚，透心彻骨的寒意。
兵士向来就是看人下菜的主，这会底子不会善待她，直接将她拽起来，一左一右的钳制着她，将她往牢房外拖去。
叶十一撑开眼，眼泪就这么毫无前兆的流出眼圈。
第三刀，刀尖剜入她的骨缝。
她堵塞。
“十一，她不能有事。”
“君怀瑾，我谩骂我们。上穷碧落下鬼域，长生永久不相见！”
一把生锈的钢刀，在她的手腕处一下又一下的剜骨，她的灵魂也能感遭到这极致的痛。
清冷的声线沉沉压入她的头顶，令她醍醐灌顶。
他从怀中取出一包油纸包，慢条斯理的翻开，内里是他日夜兼程赶返来要送给她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