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过了一年。这一年，我批阅的这些奏折都有几十万字了。”
“皇上，您还在驰念清凌姐姐？”
“皇上，天气这么晚了，您不要过分劳累，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寺人又踌躇不决地开口。
“皇上，您是太累了吧。”寺人极擅察言观色，这点乃至让韩染墨是以想起白清凌，想起很多年，她刚到王爷府缩得尽量不易发觉，然后察言观色地奉迎他。
“好了。”韩染墨两个字打断，寺人倏然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盛典以后几天，他终究临时搁置政事，微服出巡。
他的声音由低缓到倔强，到最后，那种帝皇的霸气直接摄民气魄。
“起来吧，去让宫女把太和殿的被子铺好。”
俄然听噶相说到“清凌姐姐”这几个字，韩染墨那颗包藏得冰冷的心涌上无数情感，一向紧绷坚固的心弦俄然有了些放松。
“实在我如许活着很累，也很没成心机，但为了这天下百姓，哪怕是一辈子这么累，哪怕身后有刀山火海，我也必然会去蹚，并且永久不会倒下。”
好久没有人如许提起她的名字了，大师会提起皇后，或者忽视。
寺人哈腰笑着，一阵拍马屁。
“皇上，卑臣晓得这是极刑，可卑臣还是更担忧您。皇上，卑臣担忧您太累了，您把本身过得太薄了，薄得剩不下豪情，只要朝政和奏折，卑臣实在担忧.......”
韩染墨没觉甚么，悄悄地勾了下唇角，笑得却有些落寞。
噶相震惊地谛视着他，直到脸上的神情终究化为安静，贰心疼地开口：“皇上，您该出去逛逛了。去见见这大好国土，这全天下的山川河道，都是属于您的。”
或许这就是他最宠这小寺人的启事吧。
韩染墨缓缓抬开端，看了寺人一眼：“嗯，恰好批完了这些奏折。”
第二天，韩染墨和大臣噶相在御花圃熟行走。
“嗯。”或许因为思念着白清凌的模样，韩染墨竟客气地回了一声“嗯”。
深夜的御书房，韩染墨在刚批完的好几摞奏折边支着头，神情落寞。
“那我让宫女去给您铺好被子。”
“直说吧。”
韩染墨点一下头。
寺人鼓了些勇气道：“皇上，有些话卑臣......”
这噶比拟韩染墨年纪小一些，从小几近和韩染墨一同长大，人也简朴天真，在这御花圃里闲逛，他不由放松些礼节。
“皇上.......”
韩染墨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抬眼说道：“过几日就是当初即位大典的记念日了吧？”
“是，是。那卑臣退下了。”
守在一旁最得宠的寺人看着担忧，不由提示。
韩染墨转头看看他。
“是的。宫里现在里里外外都在筹办着。”
韩染墨没有答复。
“是，皇上您这一年夙兴夜寐，日理万机，仅仅一年时候，这天下一派繁华平和，您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千古名君。”
韩染墨抬眼，锋利地看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