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儿看不见子虚，也听不见子虚的声音。只是茫然的看着子虚坐着的位置。
玄清老道说道：“畴前并未曾见过，只是山海经上略有记录。说此鸟固然是人间不孝之人身后灵魂所化，然极其通灵。若要修行，常常比别类轻易很多。等它身上的笔墨全数修掉，就能成仙成仙。”
子虚看了她一眼，笑着反问道：“莫非人间除了伉俪之爱，就没有旁的？”
子虚点头：“你倒认得。”
女孩儿这才松开杜若，正想和他讲大事理。杜若沉着脸，一回身径直隐入不远处的大榕树树干里。
杜若想要制止那老道，却被那女孩儿反手拉住：“对恶民气慈手软，就是祸害好人。让那老道拔去。”
子虚开阔荡道：“他不是神仙。”
子虚无法点头：“你甚么时候能长大？”说着，从袖口抽出一根红绳，捡起小和尚丢在桌子上的铜钱，串起来给他玩儿。
狐三娘语塞。
小和尚歪着头，想不出个以是然来。归正他就是认得，就跟念佛一样，心之所往，自但是然就念出来了。
杜若瞥见了也想要。子虚就从收的那墨客的铜板中又挑出两个，串了给他。
子虚指指那兀自扑腾啼叫的不孝鸟：“送你一件羽氅，可避水火。”
玄荆霍然变色：“子虚。你给我变返来。”
“呵”柜台后的玄荆俄然笑出了声：“狐三娘才因为明觉和她不靠近掉泪，就来了‘不孝鸟’。这偶合也真是风趣。”
玄清老道别看须发斑白，可部下非常利索。半晌之间就将那不孝鸟一身丰富的羽毛拔个洁净。谢过子虚，喜滋滋抱着羽毛往前面去了。
杜若心肠纯善，看那鸟儿实在不幸。走出去制止了那女孩儿：“别打了，它也怪不幸的。”
老道看了看那不孝鸟，惊奇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不孝鸟？”
杜若心中底子就没有善恶之念。被那女孩儿拉住只能向子虚乞助：“阿虚。”
子虚挥手：“走吧，走吧。”
子虚笑了笑：“你尽管用它雕就是。如果这块也雕不成，今后便能够不消再雕了。”
玄荆跟在子虚前面，忍不住多向那圈中看了几眼。可惜只见流光，别的甚么也看不见。
子虚身形一晃，俄然变成一个圆脸、大眼，粉腮樱唇的女人：“你看看我这个模样，如何说？”
“伉俪之爱是甚么？旁的又是甚么？”杜若一双黑亮的眸子眨啊、眨啊望着子虚。
狐三娘把子虚的话转给她听，女孩儿奇特道：“这鸟儿长着人头，莫非是人变的？”她不说时，杜若不过是看个别致，并不会因为这鸟儿身上长字，或者长着人的脑袋就多么猎奇。因为他实在也没见过别的鸟儿。不晓得别的鸟儿是甚么模样。可听这女孩儿一问，立即就勾动心神，跑到子虚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催促：“阿虚，快说，快说，这鸟儿是不是也有故事？”
狐三娘仓猝去捂那女孩儿的嘴：“积善，积善，这里另有孩子呢。”
女孩儿摆脱狐三娘的手：“这类人，骂他才是给他积善。它在门前，没得倒霉。等我拿扫把把它轰走。”说着，还真的飘到前面去，不过这里是没有扫把的。她摸了狐三娘的擀面杖又飘了返来。直冲冲到了那不孝鸟面前，举起擀面杖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