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在道观胆战心惊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每天亮,都不见爹返来。
两个小时一到,爹就唤醒了我,随后二奶奶教我几句话,让我在烧稻草人的时候说给娘听。
跑出道观站在门口,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树,我乃至不晓得明天我们是从那条路过来的,也不晓得爹是从哪儿走的,我想去找他都无处可寻。
我半途熬不住,眼皮直打斗,却不敢靠在爹身上睡,就侧了个身,趴在了二奶奶腿上睡了畴昔。
取了稻草人出了门去,二奶奶在娘的宅兆中间点了一把火,将稻草人丢进了出来。
二奶奶也没跟爷爷辩论,一把抓住爹的手腕:“去乡里的道观,我的本领就是从哪儿学的,道观里的羽士本领大,你筹办点财帛带安娃子去道观求羽士帮手,就算下跪,也要求他们过来。”
次日我和爹都还在床上时,却闻声我家门口俄然传来二奶奶大喊的声音:“狗日的不得了了,要翻天了。”
我们被这声音惊醒,忙翻身起床开门跑了出去,爷爷也紧随厥后。
爹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扯了过来,对准我屁股就狠狠几巴掌,本来就悲伤,加上穿得少,这几下切实在实打在了屁股上,更委曲了,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接过钱,再看了看这黑黢黢的道观,有点惊骇,就说:“爹,我跟你一起去。”
奶奶是二奶奶的亲姐姐,二奶奶当时就哭了,进屋拿了个钩子要把奶奶取下来。
爹没多大会儿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出来后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我一下,如果不是二奶奶在这儿的话,他多数会清算我一顿,毕竟我对奶奶说的那句话,太大逆不道了。
本来,他们口中所说的保大,是要保住我娘,向我娘服软,尝尝看用稻草人代替我烧给我娘,看看她能不能消停下来。而奶奶口中所说的保大,只是为了弥补她当年犯下了错误。
乡村各家各户都会种椿树,为的是修屋子能有好的房梁木桩,或者是白叟春秋大了,能有现成的木头做棺材,也能够用来当柴火烧。
我懵在当场,爹则仓猝上前帮二奶奶一起把奶奶取了下来,然后问二奶奶:“这是哪个干的?”
迷含混糊之际,闻声爹跟二奶奶说,怕我靠着她会把二奶奶腿压麻,就把我抱了畴昔。
我的俄然呈现,让爹他们都懵了,奶奶更是被我的话惊得满脸板滞。
二奶奶指了下椿树:“椿树这么高,她咋能够爬得上去,除了叶安他娘还能是谁。她这是要把你们一家子往死里整啊,现在是叶安他奶奶,接下来就是你了,再接下来她就要带走叶安了。这事儿我管不了了,硬的试过了,镇不住她。软的不管用,她不吃这一套,我没辙了,也不想管了,管下去还指不定哪个要死。”
又因为已经很晚了,二奶奶先回本身屋安息去了,爷爷春秋大了熬不了夜,也自个儿回屋睡觉去了。
用二奶奶的话说,这是让稻草人生灵性,如许的稻草人烧畴昔,上面才气领受获得,不过这得需求一两个小时的时候。
稻草人扎完,二奶奶将它吊挂在了我家的神龛下方,再让爷爷去取了两盏火油灯,一盏放在稻草人脚下,一盏吊挂在稻草人头顶。
二奶奶已经给我们指了明路,爹和爷爷好似抓住了拯救稻草,爷爷当天就撵着我和爹去道观,都不准我们给奶奶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