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我是晏小山。”好似抵赖。
日落,芙蓉堂。
“是啊,你何时添了个小伴计?”
“已克日暮,你可还记得归去的路?”
“你既然已晓得我是去偷东西,你感觉我该带着你吗?”
晏小山口中含面,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晏小山沿着那片杜鹃花海跑了好久,她还是未寻到白十一,两炷香时候已过,晏小山走出了那片花海,她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停下来安息半晌。
白十一也早已吃完,他也只吃了一碗面,这面的味道很好,比之前好很多。
“吃饱了?”白十一问道。
晏小山已经很饿了,她灵光一闪,想要纸和笔,但如何寻来纸笔,她又犯难了,她焦头烂额地同小二,吱吱呀呀地比划了半天,但小二一向点头。
三张磕了角的木桌和班驳的椅子。
晏小山愣愣看着他,天已暗,店内的烛光暗淡,她看他的脸,却非常清楚。
她又捧着喝了几口,而后洗了洗脸。
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兵器,还是让白十一难以顺从的兵器。
晏小山靠在一块岩石上稍作歇息。
一轮明月透过树枝,照进堆栈,从暗淡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这家堆栈中,有一种面叫‘一线牵’。”
晏小山捏住他的袖口,“白十一,我追上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你要出尔反尔吗?”
“我可不是甚么君子。”
“白十一,你不能如许。”晏小山抬眸看着他的双眼,她的眼中有泪,她就要哭出来了。
四周山峦叠嶂,翠峰遮日,不时传来几声植物的鸣叫,晏小山心慌气短,她仿佛闻声了猴子的声音,这类声音,让她有种田野求生的错觉。
她看了一会儿,‘噗嗤’笑了,仿佛他讲了个笑话。
白十一看向身边的河道,有一片翠色的落叶逆流而下,他缓声说道:“你归去吧,我不能带着你。”
晏小山一怔,她倒未想到他还会如此反击。
晏小山跟在白十一身掉队了门,她瞥见了那破布幡上的三个字:芙蓉堂。
她还没来得及跳,就见劈面的白十一给她倒了一杯茶,而后,他也倒了一杯,食指沾着茶水,在木桌上划了一个‘一’字。
这面实在好吃,晏小山一贯喜好吃细面条,而这‘一线牵’,面纤细纤细的,这刀工可算了得。
白十一一向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俄然感觉她实在不像一个公主。
“如何?”白十一也吃了一口,他问晏小山。
晏小山猎奇地四下看看,他们进门好一会儿才出来一个小二,长得倒是端方,但可惜是个又聋又哑,只会点头。
他之前虽未见过姚怀柔,但他也知,姚怀柔自小生在宫中,从未踏出宫门,姚祯天子更是视她为掌中珍宝,他本觉得她该是娇生惯养,该刁蛮率性些,他本觉得她会很快放弃,但未想到,她跑了这么久。
她想要个答案,而不是情势所迫四个字。
“我念的书未几……”他俄然起家,走到晏小山身侧,哈腰,晏小山还未搞清他到底要做甚么,便觉胸侧被他两指一点,她脑袋一阵含混,而后,两眼发黑,趴在桌上,睡了畴昔。
“我不能归去。白十一,我得跟着你。”
“一是甚么意义?”晏小山摸不到脑筋。
白十一看向一侧的山峦,“那你呢?你到底是晏小山?还是姚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