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正恼着,周姨娘又蹦出来了!一劲儿拉着庭树说话,气的陈氏手直颤抖。庭芳见状不好,忙扶着陈氏躺下:“娘休气恼,跟她计算个甚?我记取厨下里才送来鲜肉小笼,使小我请大哥哥来吃点心便是。”
庭芳道:“我就实与你说了,长这么大,亲戚家也不是没去过,从未曾见过姨娘跑到太太房里大喊小叫,拿着贩子小户的嚼头来教诲蜜斯的。我奇怪她教诲!”
庭树气的一掀帘子走人。怪道姨娘日日在他面前闲逛,公然太太养的,就只亲太太去了。凡一丝半点儿争论,再不留脸面的。
庭芳尽管顺气:“唉,她小门小户的没见地,大哥哥再不会不敬您的。”
庭树也恼了:“反正你就看不起我们庶出的吧!别忘了你也庶出!亏的我还惦记取你委曲,愿分私房银子给你呢!”
庭芳嘲笑:“替他姨娘出头呢!我再不发作,是小我都要往我头上踩了。拿着没影的事儿消遣我。我缺钱吗?一个个当我败落户儿。对,我是姨娘生的!我姨娘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要我布施。可我同他们一样姓叶,我是叶家的姐儿,不是魏家的姐儿。魏家穷不穷与我有甚么相干?呵呵,分我私房银子!我奇怪!”愿哄着庭树,不过是与报酬善。还没进学的兄弟,且顶不上大用呢!何况还是公开管周家叫娘舅的傻x。
庭树内心格登一下,莫不是姨娘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
“知礼的偏让着不知礼的!都是你爹惯的!”
庭树不大懂这上头的事儿,便问:“果然很不铛铛么?”
庭芳斜眼看着庭树:“大哥哥,我是那架桥拨火无事掀起三分浪的性子么?我又是那任人凌辱不吱声的性子么?不欺到我头上,自是你好我好大师好。倘或有人不知死活,蜜斯架子我尽有!我们兄妹好不好,本就跟姨娘无关。你非得叫我忍了她是做梦!长这么大,还没受过那样的委曲呢!老太太且没扇过我的脸!你家姨娘好大脸!”
陈氏扯出一个笑容道:“厨下新出的花腔,不过是肉包子,我想着你正长身材,合该多吃些。在火边煨着呢,你们兄妹两个一齐吃了吧。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水仙急道:“女人如何跟大少爷怄上气了,原也是周姨娘惹你,何必迁怒他?”
陈氏点头,兄妹一处总比跟姨娘在一处好。叮嘱了几句别烫着,便叫她们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