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庭芜就蔫了大半。因明日另有宴席,自老太太往下都不得闲,也没人有空理睬庭芜。庭芳现在不管家里的事,却另有其他的活儿。献给老太太的书只是叶家人搭台子唱戏罢了,老太太才没兴趣。在客人面前过了一起,庭芳马不断蹄的送到老太爷跟前。老太爷亦不懂数学,顺手翻了几页,皱眉道:“你的字儿?没有其他的抄本了?”
一群女人都只看了个大抵,还未曾玩得,自是心.痒难耐。见杨怡和与侯景荣开了口,也都提出各种要求。庭芳无可无不成,都应了。
庭芜笑道:“徐家哥哥都雅!”
侯景荣跟上:“也与我做个一样的,我家有好些棋谱,他日亲手抄几本报答四mm。”
徐景昌年事不大,身量却已长成,不好长时候在女眷里头厮混。等了一小会儿,见继母没有别的叮咛,便对老太太道:“教员还在前头,门生且先告别。”说完又躬身作揖。
庭芳无疑想跟严家打好干系,大师都是太子一系,恰是力往一处使的时候。便笑道:“不过就是个玩具,我过几日就请个好木工来再打一套更好的。你想玩甚么尽管打发个丫头婆子来,我做与你玩。”
老太爷呵呵笑道:“老臣说句托大的话儿,只怕殿下与臣的孙女玩不到一处。”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越氏看了看严春芳的年纪,与庭玬正相对,且脾气活泼讨人喜好,作次子媳妇最合适。但她碰到了与杨安琴一样的题目,庭玬并没有甚么拿的出彩的说头,天然不好冒然开口,只悄悄记在内心,待来日有机遇再提。
“我早说了他们兄妹再没人能比的,”杨怡和道,“现在你们可服了?”
庭芜才交了个新朋友,自是不舍的。与严春芳手拉动手,一个说:“你要常来玩。”一个说:“我们日日写信。”把江淑人乐的不可,何如时候不早,只得强拉着严春芳走了。
江淑人道:“那如何美意义?”
老太爷嘿嘿直笑:“圣上比臣还护短呢。您问问福王就晓得了。”
老太爷道:“是福王玩不过臣的孙女……”
福王早就想看,何如庭芳就是不给。现在得了本来,忙不迭的翻阅起来。圣上见他看的当真,便不睬他,与老太爷就黄河沿岸春汛之事会商起来。一个天子,一个阁老,想找件正儿八经的国事太轻易了。待二人肯定了救灾计划,天都黑了。圣上方才记起福王来,扭头一看,福王眼睛都快贴到书上去了。忙喝道:“做甚么呢?眼睛还要不要了!”
圣上奇道:“前儿不是玩的好好的么?你又想起男女大防了?过几年再想不迟。”
颜即公理,众诰命看着徐景昌去处有度,爱的不可。待他出了门,一叠声的夸耀几近淹没了定国公夫人,徐寄秋在屋子里听的脸都绿了。侯佳木拍掌笑道:“我竟不知你哥哥那么讨人喜好。”
“不是借驰名头好跟……福王耍么。”庭芳眨眨眼,把太子二字隐掉,换成孩子气的说法。“原也没想过九岁便天下皆知。该是我的毕竟会是我的,我不急。”
庭芳思路清楚,老太爷很对劲,又提示道:“圣上并不很懂这些,呈上去不过是个意义,他或许会赞两句,但也就是赞两句罢了。毕竟不是正门路,你别想多。”
此言合了圣上的心机,聪明的非担当人,谁家都乐意纵上一纵。遂笑道:“我无穷究,搁我这儿也是白放着,不若送给十一那混小子,叫他们两个一处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