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低声答:“绢纱做的,上回我细心瞧了。只不过上回是迎春花,到了迎春花的季候,倒插荷花了。”
岳娘子倒吸一口冷气,伴计都有肉,得有钱到甚么程度呀!忽又想起魏强的身份:“该不是他们特特照顾你们吧?”
魏娘子实在不体味庭芳,固然见面多,相处却极少。听丈夫说庭芳听了聘礼的事恼了,竟不晓得她恼甚么。心中也是惴惴,还得安抚岳娘子:“没事儿,四女人是个和蔼人儿。”
庭芳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道:“我们筹算把袁家放了良出去,今后就不与我们相干了。这门亲,岳娘子还想要么?”
次日一早,庭芳先去上课,返来才办事。先令人把魏娘子与岳娘子请到家里来。魏娘子与岳娘子有事,便没有回家,而是寻了岳家在京的亲戚家临时借住了。闻的庭芳有请,忙不迭的梳洗打扮了来。
魏娘子点头:“当然了!休说主子们,我男人在他家做工,都日日有肉的。”
岳娘子摸不清朱门套路,不敢再胡说话了。
魏娘子扯了扯嘴角:“女人.亲口说要见,他自是和蔼。”想当年她头一回上门求银子,门房宋清只差没拿她当老鼠打。还是庭芳垂垂长大,宋清才给了点好神采。本日态度特别好,不知里头又有甚么典故。实在魏娘子算曲解宋清了,彼时刁民非常多。做门房的当然有些势利眼,但脾气太好,不免叫人钻空子,闹出事端来。是以仆人家宁肯要势利眼做门房,起码能从衣裳上判定,不获咎朱紫也稳定放“亲戚”进门。
穿过叶家大花圃,恰是四月尾,牡丹开的极盛。透过圆形的石窗,好一副花好月圆图。又有一片艳.丽的紫藤,沿着花架爬着,美不堪收。叶府花圃三季着花每月有景,占地不算特别广,花圃却非常标致。老太爷出身不高,不寻求名品,他就好个热烈。故少了份高雅,倒是挺和岳娘子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