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文身材还好,折腾了一日,肚里的孩子保住了,吃了安胎药,倒是睡不着。严鸿信返来朝她丢了一句:“孩子没了,你便是死了尸都城进不了皇家的门!还不给我安生些!”
庭芳早接到了动静,刘达不在气头上往福王跟前下黑话就算刻薄了,肝火没地儿宣泄,只能找庭芳:“我一正五品的官儿,婚事还叫王妃操心上了,真面子!”
江淑人也道:“她在福王府大摇大摆的,何曾把王妃放在眼里!到现在……到现在……我薄命的儿啊!早晓得就不带你去选那劳什子王妃,活生生顶缸的啊!”
江淑人还道:“老爷!老爷!你可得为王妃做主啊!”
夏季的北风打着卷儿吹过空中,严鸿信毫无筹办,不过一刻钟就跪的膝盖发凉。福王翻开书房门,蹲在地上对严鸿信道:“你回吧,别跟我玩跪不跪的。我是出了名的混人,你们那些读书人的把戏,对我没用。”
福王走到书房,抽纸写折子,请废王妃。严春文经朝廷册封,要想废了她还得圣上同意。福王一年到头都没写过几封奏折,又没专门的文书,格局还得现查。气的他恨不能把庭芳抓来代笔。幸亏另有明智,晓得这会儿不能去招庭芳,不然叶阁老一准让他都雅。待折子写好,令人送去通政司――按端方,统统奏折都要通过通政司衙门,才气往上递交。通政使是文人,自是恭敬翰林院掌院,翻开折子看到内容,立即合上,袖在袖子里,不叫人瞥见,本身亲身跑去翰林院报信了。
江淑人怒道:“我们又不比叶家差,就要如此低声下气不成?”
严鸿信急道:“还望殿下奉告臣,她到底做错了甚么?”
严春文又蓄了泪。
严鸿信嘲笑:“福王在气头上,你去求人家,人家还一定肯替你卖力。”
刘达笑道:“你像我们大同的姐儿,不像都城的姐儿。说甚么都是爽利,一点不扭捏。平儿像你就好啦。”
江淑人看了看里头,眼泪扑扑的掉,竟是就这么认栽!将来她闺女就只能当个傀儡王妃。心中一万个不平,倒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擦了泪,唤人送帖子去叶家。
严鸿信一个头磕下去:“还请殿下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