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一个眼熟的丫头捧着个托盘出去,见礼毕才道:“大.爷传闻五爷调皮拿油染了四女人的衣裳,叫奴婢捡了几块料子并两盒画笔与四女人赔罪。”
杨安琴手一僵,随即笑道:“非常,白丢了可惜。”陈恭你给老娘等着!
庭芳的眼睛圆溜溜的像个小松鼠,杨安琴忍不住又把她揉进怀里道:“早离本家不知多远了,借个名头吧。我们是旁支,祖上亦非嫡支,不值甚么。”
庭芳实在腻歪那熊孩子,用心道:“娘,我要丫头把方才的衣裳裁了,另有半截好的,小八穿了吧,不然怪可惜的。”是故意刺杨安琴,亦是实话。裙子前面是不能要了,前面却还好。她身量还不敷高,但半幅裙子也能给小八做一套衣裳了。
陈恭确切与陈氏血脉相连,可庭芳乃陈氏亲手哺育。若她们姐弟脾气反过来,陈氏天然方向侄子。然究竟上倒是庭芳灵巧,陈恭惹事。再则世民气里,会学习的是好孩子,不会学习的是坏孩子。会学习的奸刁拆台叫机警,不会学习的奸刁拆台叫欠抽。那不会学习的三番两次找会学习的费事,别说是好孩子的妈,就是路人甲都恼了。陈氏挂着脸,批示丫头替庭芳换衣裳,屋里才重新活络起来。
庭芳忙跳到陈氏边上,撒娇道:“再不敢忘了你,我还学字儿呢。待我成了卫夫人那样的大师,再丢开你不迟。”
庭芳发作了一回便丢开手,偶然穷究。她是怜悯杨安琴的,陈恭至心不是她宠嬖而至,实在是老天不开眼,硬塞给她的索债鬼。发完脾气后,便假装没事人一样,岔开话题道:“舅母,我听娘说你弹的好筝,能够教我一二?”
杨安琴道:“小时候学过些,早忘了。如何?我们四姐儿也爱骑射?”
杨安琴多么人,忙搂住庭芳的肩笑道:“我已叫你大表哥揍他了,都是陈恭的不是,转头我要他与你赔罪。”
陈氏忙推道:“哪就要赔罪了?不过是姐弟两个调皮。”
陈氏翻个白眼:“不准混闹,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庭芳道:“舅娘也是娘,原就是您女儿。”
值钱的是官职!神马公侯算个毛线,看她家大师兄的文明程度就晓得了,白瞎了张好脸。只是庭芳忽又想起一事:“舅母娘家是武将,会骑射么?”
庭芳惊奇道:“啊?分炊!?”内心哀嚎,她统共才一个好闺蜜庭珊,分炊更没法玩了嗷!
杨安琴抱着庭芳好一阵揉搓,恋慕的对陈氏道:“哎哟哟,我如何就没生个闺女,闺女知心啊!生的又好,性儿又好。可不能白让你喊舅母,要好好打扮起来。”说着眨眨眼道,“我们离京时,要紧的东西全放在娘家。若我未曾记错,另有几箱子小女孩儿使的家伙,明日我打发人取了来。我们穿上一样的衣裳走亲戚,让我也过过有闺女的瘾!”
陈氏:“……”说话间就变成你闺女了……
杨安琴见庭芳上道,爱的不可,站起来把庭芳拉到怀里:“天下的聪明全长你头上了,别叫我师父了,与我做女儿吧。”
“恰是这话,”杨安琴故意赔偿庭芳,忙道,“不过是作耍,这个门徒我收了。陈师父可别妒忌。”
庭芳猎奇的问道:“舅母娘家是做甚么的?”
庭芳一边换衣裳一边可惜。她是长在红旗下的少先队员,让她决计艰苦朴实做不到,但决计华侈更做不到。才上身的新衣裳,被菜油污了大.片,赏人都不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上好的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