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边想,边盯视墙上交叉剑痕,突得发觉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调和感,随即眼神一凛,换做全然忘我的剑者姿势,在他眼中,墙上剑招也纷繁如活转过来普通,破墙而出,刻印在他脑海心头。
应飞扬点点头,又指着一对足迹道:“那这里便是司马真人中剑毙命的处所.”足迹到此处,已是深陷空中数寸,且足迹边沿也不再是刀切般的划一,而是伸展出藐小的裂纹,明显是中剑以后,真气四泄所至。
玉真公主此时替应飞扬粉饰畴昔,方才看到司马承祯尸身,不由低呼一声,双目泛红,但许是宫廷出身,见惯了存亡之事,倒比那三人更快规复常色,道:“徒弟身亡的事,另有哪些人晓得?”
“好了,你还真觉得你做的事无人晓得,现在也没人在乎你的事情。”孙长机打断张守志的分辩,一拍应飞扬肩头,应飞扬身上绳索刹时枯黄脱落,同时瞥了玉真公主一眼,阴阳怪气道:“徒弟过后自有门徒持续,应师弟公然深得剑冠真传,短是非长。”
足迹不远处,另有一滩血迹,足迹前面墙上也凿出一个带着血的剑洞,上清派三人皆有见地,一看也便知应飞扬所言失实。此处便是司马承祯身亡之地,杀死司马承祯后,凶手拔出本身的剑,又用司马承祯无争剑将剑的原主钉在了御赐匾额之上。
“可贺师叔是出身凌霄剑宗,并没听闻过他还会术法!”
三人一疑,但很快有了答案,张守志答道:“贺孤穷应是另有其他帮手,此人善于术法,既发挥了隔音的术法,又布下了近似乾坤锁元阵之类的步地,锁住养心殿内的六合元气,使得徒弟没法借六合元气发挥术法,没错!殛毙徒弟的必定不止一人,不然纵使剑法不敌贺孤穷,徒弟也定有脱身的体例!”
“在内行走,总会留些不为人知的手腕,何况隔断声音的术法也算不上困难。贺孤穷学会它也不是困难。”
“嗯,我另有一问,插司马真人胸前的那柄剑,若我没记错的话,应是司马真人的配剑吧?”
“罢了,我先确认几件事,几位道长寓所都离司马真人不远,莫非未曾听闻到打斗之声?”
“这个!”孙长机手一指,笃定道,奉养司马承祯几十年,天下没人比他更清楚司马真人鞋子的尺寸和大小。
张守志道:“晓得的人都在这里,我们听闻动静后,便差亲信弟子将养心殿看管住,一则以免动静泄漏,二则制止场内留下的线索被粉碎.”
至于应飞扬,年青人气血畅旺,再加上玉真公主徐娘半老风味犹存,把持不住也是普通,只可惜年纪悄悄就纵情陷欲,糟蹋了这一身绝佳资质。方才迟迟不答他们的诘问,也是年青人面皮薄,不肯将此事当众说出,总之,一场曲解罢了。
张守志被他连番挤兑,心头也大怒,叫骂道:“我身为上清派门人,天然要为门派长远考虑,倒是你,你说我的事世人皆知,你的心机又瞒得过谁?徒弟死了,你最是悲伤不假,但这是因为师徒之情,还是因为其他的甚么情?”
杜如晦也向应飞扬拱手,难堪的道歉道:“徒弟遇害,我等做弟子做事不免冲动,方才没弄清楚就脱手,还请应师弟勿怪。”说话时,看向应飞扬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