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的神兵利器,韧性也皆有极限,只闻“啪”的一声脆响,嶙峋意剑剑身折断,倒落灰尘。
步法剑法一搭配,战况顿时分歧,任九霄身形若星斗流转,窜改无穷,瞻之在前,忽而厥后,竟拖出了道道身影,将应飞扬围在此中,应飞扬随即收敛守势,转为戍守,一时尽落下风。
任九霄一声轻笑,脱下内里道袍将断剑包裹住,掷在桌上,同时手一虚抓,刘文通桌上之剑竟被他隔空取走,脱去外袍,任九霄只余一身青色劲装,衬得更显豪气勃发,持剑冷然道:“来吧。”
“哪个,准你碰我的剑了!”任九霄直迎老者目光,森然说道。
一只茅草,随风无序的飘飘荡扬,若轻羽普通悠悠落在二人中间,似是牵动了无形气机,噌得两声清越剑吟,对峙二人同时出剑,眨眼一瞬,双剑交会,茅草刹时被锋利剑风绞成粉碎。
突得,那剑自行向老者弯去,剑身弯折,剑柄低垂,若拜见,若躬身,若恳请,初春冷风吹彻,掠过利剑,划出阵阵风哨,如若悲吟,似也不忍名剑自辱其锋,任九霄见状,怒道:“嶙峋意,你做甚么,要背主投敌么?”
那边任九霄旋身冲天,但闻锵然一声,若龙吟啸空,茶棚内流光如泻,寒气乍生,任九霄已拔剑出鞘,长剑锋芒闪动,刃如秋霜,直指那老者。
应飞扬经历虽不敷,但自学剑以来,都在浸淫破风斩云剑,单论对此剑法把握,任九霄远不及应飞扬这般透辟,此举无异于以短击长,正中应飞扬下怀,应飞扬手中之剑竟是越行越快,越走越顺。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应飞扬一眼,闭上双眼,敛去满目剑光,语带怜悯对嶙峋意剑道:“我承诺你了。”
“方才没打完,我们持续,我赢了,这把剑就留下。”应飞扬横剑相阻,东风拂过他垂下的黑发,暴露隐含怒意的双眼。
任九霄冷嗤一声,也不答话,将剑收拢在手,回身拜别,只将后背留给老者。
“大惊小怪,这也值得称奇吗?”应飞扬口中答道,剑招却涓滴稳定。
“此剑已死,你要如何措置它。”老者冷然问道。
“好激扬的剑声,你,引发我的兴趣了。”一身赞叹,老者甩袖回身,现出真容。
却见长剑兀自颤抖不已,收回“嗡嗡”低鸣,鸣声入耳,哀怨低徊,如泣如诉,应飞扬听这声响,心中竟生悲怆之感,仿佛面前站立的是一个孤臣义子,正以身躯庇护仆人。
任九霄双眉一皱,面色一凝道:“你如何会使我凌霄剑道的破风斩云剑诀?”
“他不是苦竹老妖。”一向躲在角落的张至斌看清老者面孔,叫道,世人却皆在心中骂了一句“废话!”如果苦竹白叟有这般气力,四大妖王早就改叫五大妖王了。
“星罗奇步!”应飞扬看破对方步法,倒是反对不及。
应飞扬不欲他出剑,不敢拉开间隔,身形方稳,便缠身再斗,但见任九霄却脚踩玄步,连踏星罡,滴溜溜陀螺般转了半圈,便摆脱应飞扬胶葛。
出剑最重积势,最忌被人打断,那白叟神威面前,任九霄哪不足力,天然是满身心力都在白叟身上,未推测应飞扬会脱手,气势顿时一滞,不得不松开剑柄,化掌迎敌,掌带阴阳之劲,如拨风揽月普通,只欲将应飞扬逼退.
任九霄见应飞扬所使的是凌霄剑道剑招,但行照走式之间,又总有分歧,似是而非,只道他是学艺不精,心生恼意,剑速一催,竟同使了一招风疾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