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法和尚扫了应飞扬一眼,又看着一片狼籍的寺庙,愤然道。“哼,吕知玄伤了佛门弟子,辱我佛门清净,未免欺人太过,司马真人身为国师,竟连弟子都管束不好,如何令人佩服。”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恶蛟虽未成绩真龙之体,但这点却与真龙没甚么分歧,青衣女子方才那双刀,刚巧斩在它逆鳞上,让它怎能不怒。恶蛟本就恶性难驯,吕知玄修为大减下,竟也压抑不住它,青衣女子在殿前闪转腾挪,恶蛟紧追不舍,经行之处,柱子,石阶,正殿门窗都留下爪印咬痕,一片狼籍。
未开之时,就已见风情,此时在乐曲余韵中,花瓣随风而颤,张扬怒放,既有端庄华贵之姿,又有娇媚羞怯之态。当真国色天香,艳压群芳。
杨蜜斯仍全然醉心琴曲中,春葱般的玉指在琴弦上如精灵般跳动,浑然不知伤害临头。
应飞扬心中一乐,方才恶蛟临头时,她都纹丝不动,只道她胆量惊人,没想到现在又开端后怕了,但再细想,又升起佩服之心,专注操琴,乃至无悲无喜,物我两忘,这不恰是他练剑时寻求的境地?
恶蛟飞扑之下,却只扑到一个幻像,余劲未消,竟直往犹在操琴的杨蜜斯那撞去。
恶蛟向着青衣婢女飞扑而下,迅捷无匹,凶威赫赫,眼看巨爪已在女子头顶,突得女子莲足一点,身形变幻,在原地只留下一个幻影,真身却悄无声气的闪到恶蛟身后,这套身法聪明超脱,应飞扬正欲夸奖,突得神采一变,:“谨慎!”
姬瑶玉盈盈起家,道:“应公子过奖了,方才若不是公子脱手相救,四娘现在也一定能安然坐在此处。”说着,转头对杨家蜜斯道:“四娘,还不拜谢应公子?”
“女孩子家,哪有你这么施礼的?还要我重头教你吗?”看着纤细荏弱的小丫头用着江湖豪客般的姿式施礼,姬瑶玉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
青衣小婢声音变得轻柔圆润,似是撒娇普通,眼神中火气全无,化作一泓秋水,本是平平的面孔,在眼波流转下竟显得千娇百媚,勾魂动魄,应飞扬心头一荡,痴痴的道:“无事,不怪。”
忽而柔情消逝,眼神如刀锋利,似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应飞扬面上痴色减退,又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女子眼神再变,闪亮亮的眼睛弯成新月,带着一股滑头的笑意,那眼神清楚是在说“蠢货!”不过一瞬,眼神就已变了几次,面前女子仿佛窜改多端的精灵,捉摸不定。
“这两个和尚,是要去上清观挑衅!”固然说得冠冕堂皇,但话中真意应飞扬岂会不知。
但闻“嘶昂”一声,恶蛟扬身而起,双目已是赤红,朝青衣女子撕咬而去。
“在来世俗庸人,舍不去这身皮郛,天然不比大师通达。”应飞扬觑眼看向那老衲,那老衲比起人来,更像一具挪动的尸身,确切是将身外皮相都舍去了,竟然令应飞扬没法辩驳。
“嗯?这位公子见着眼熟,但是在哪见过?”端法曾与应飞扬见过两面,但一则时隔已久,二则见面时应飞扬衣衫陈旧,风尘仆仆,而现在倒是锦袍玉带,贵气逼人,令他一时记不起来。
“切,巴结卖好。”立在姬瑶玉身后的青衣婢女不屑轻嘲一声,却又听姬瑶玉道:“月儿,你方才对应公子动刀,实在过分无礼,快些向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