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单足站立于剑柄之上,这便给人一种错觉,方才他只是顺手化开清夷的进犯,并且游刃不足的翩但是退,这如戏耍般的落拓姿势,全然是未将清夷放在眼内。
清夷道人是打出了真火,后脑是多么枢要之地,这一指头如果落实了,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十有八九会伤到脑识,运气不好,怕是一辈子都得痴痴傻傻。
肝火减退,杀气由狂躁转为冷然,蓦地场上氛围一凝,一股无形压力威临全场,喧华嬉笑的弟子没由的心头一悸,竟是同时敛声,大气都不敢喘,场上俄然一片沉寂,落针可闻,只听得清夷道人幽幽续道。
方才那一招,应飞扬实在已是大败亏输,本来被摔得滚七八个跟头都有能够,但好巧不巧,他恰好是脚先踩到实处,更巧的是,被击飞的星纪剑倒插在了擂台上,而他的脚所落之处,竟恰好是星纪剑的剑柄。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应飞扬,清夷很快找到了答案,心中自嘲道“这小子,真是如何看如何像那家伙年青时候,难怪我看他这么不扎眼,竟差点失了分寸。”
但在妙手眼中,诡道毕竟不如正道,清夷道了声:“废招。”清夷道人抬脚而起,于应飞扬足面相抵,上身倒是巍然不动,指爪如电,便要将那剑拿住,在手指犹差剑柄半寸时,剑俄然又倒飞而回,回到应飞扬掌中。
应飞扬此语虽是赞叹,实则暗讽清夷真人方才被逼的没法拔剑,只能以拳脚应对,清夷哪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发恨,却不动声色道:“天下万法,皆生衍于一,刀剑拳脚,本无辨别。”
周遭喝采声越甚,清夷心头越焦越燥,一股肝火直冲天灵,他这平生败敌无数,却不想对上一个后生小辈,竟然会战得这般缚手缚脚,当下只想不管不顾,尽力杀了面前小子以绝后患。
“这小子,莫非已窥得御剑之术的门径。”清夷见此,心中又惊,实在这倒是他想多了,应飞扬不过是少年心性,曾揣摩出在剑中加些回旋气劲的小伎俩,使得剑掷出去后还能自行飞回,昔日不过用来打打山鸡兔子,不想本日俄然使出,竟有奇效。
看得别民气惊肉跳,唯恐应飞扬跌断了脖子,却见应飞扬运剑如丝,剑走柔劲,一招弱柳拂风打在擂台外的砖石上,一声交碰,数燃烧星,星纪剑弯折成了椭圆的弧形,就在几欲折断之时,“蹭!”的一声,应飞扬被这劲力弹射而起,又飞回了擂台上方。
发觉脑后劲风逼至,应飞扬激出一身盗汗,直至此时,他才认识到,此战虽不比上一场那般剑气纵横,威势凌人,但凶恶程度却超之甚远,容不得半分忽视。
应飞扬欺清夷不以真气取胜,所使剑招都是雄浑开阔,能力万钧之招,清夷道人战得缚手缚脚,心中沉闷非常,脚下旋步一踩,竟是比应飞扬高深很多的星罗奇步,一扬手,剑指已直戳后脑。
一人一剑同时来到,又各行各招,此招前所未有,是应飞扬灵光一闪之际信手是来,来得甚是奇诡。
“师叔慎重,只剩最后一招了,师叔可有掌控在一招内胜我。”比武九招,应飞扬倒是越战越强,不但未现败像,反而将清夷逼退数步,现在只剩一招,台下弟子纷繁喝采,只道应飞扬已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