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拿来一个骨盒,内里放着一块脏兮兮的玉,是羊头的模样。
老族长神情恭敬,也并不粉饰他的哀伤。
名为羔子的山羊被族人骂骂咧咧的带了出去。
七千二百里,便作八千里看,间隔大抵是从拉萨到南昌这么远。
部族的迁徙还没有结束,遵循老巫死前留下的指引,还在持续迁徙!
老族长苦笑:“山海的端方,弱者卑伏而强者亢盛,畴昔的光辉已经畴昔。”
妘载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矗立的山岳,富强的林地,翱翔的大鸟,另有蹲在本身脚边上哭泣的狗子,当然也少不了....围观的族人?
妘载的手抓了抓,掌心的触感奉告他,本身躺在两三层毛皮上。
妘载的重视力非常集合,老族长站在皮棚前久久未动,他目瞪口呆,而妘载则是神采有些严厉,终究昂首,望向老族长:
“这是巫的玉,能上达天听以告神明,亦是部族珍宝。”
以是这个期间,常常称呼的“山神”,但在眼下的环境看来,应当是一名披着鸟羽服饰,挂着鹿角蛇骨的,具有极其浓烈神人血脉的巫师.....不,如许一名巫师,亦是上古洵山神的直系后嗣,说不定还是他儿子甚么的,以是倒也不能说他是完整的人......
但妘载太年青了,他在老巫死去之前,都没有觉醒神灵的力量,巫者乃相同神明者也,上通天下达地,老巫的巫术就是驯百兽以差遣,来自于缙云氏的传承。
“侔洪氏欺我等是中原败逃之氏族,以无巫之启事,要求我等交纳粮食,言辞之间,说是‘上贡’。”
一只....山羊?
“但如果真的给山神部族上贡,倒也罢了,只是这我赤方氏粮食只剩下二百余石,部族之人的口粮尚且不敷六旬日所食,那上贡的粮食,这侔洪氏开口就要千石!”
在这个年代,部族毁灭是常有的事情,相互之间排挤交战,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本而停止进犯,败北者要么被并入克服者的部族,要么就冒着生命伤害与沦为周遭巨兽血食的可骇,而停止远迁。
但妘载毕竟是赤方氏内里,独一一个另有神人血脉的孩子了,他必须担负新的巫。
载者,承负也,亦为“年”,“岁”的意义。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
这是古早以来就有例可循的,当年颛顼帝克服了少昊氏,白帝从东夷处西迁,自我放逐,至此把万鸟的图腾带去了西方。
粗陋的棚子内比较阴暗,明天也有微雨,气候并不好,老族长立足,他被前面的光亮所晖映,此时惊诧的回过甚去。
那是巫的知识,是上一代已经死去的老巫赐与的传承。
只是这个点,仿佛不太稳定,沸腾起来的时候,像是不竭扭曲的火焰一样。
但很偶合的是,在他们部族以人力衔接,泅过大江以后,没有多久,洵山氏的使者刚好遇见了他们。
妘载醒来了,展开眼睛,听到的声音都是“族人”们的,但是看到的,倒是一双充满了鄙夷的眼睛。
“我是....载?”
“赤方氏乃是回禄氏之苗裔,缙云氏之支族,当年在中原固然说不上大族,但也是相称短长的中等部落,人丁鼎盛期间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