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阵,房间里咋咋呼呼的声音不见了。公良至神识一探,竟发明卫钊真的入了定。
宣布获得龙鳞的凌霄阁被一个名叫周朝阳的散修找上了门,硬说那是他的龙鳞,被魔修鬼召抢走了。“我不求还我龙鳞,只求把系在龙鳞上的坠子还我!”这散修神采冲动地说,“那是我母亲的玉佩!是我家传的龙鳞!”
公良至拿着龙鳞,替卫钊卖给了凌霄阁。凌霄阁对这位乾天谷后辈也相称刻薄,给足了百来块上品灵石,数种丹药、阵材,还筹办好了全套用来入道的质料。
末端,又弥补道:“第一次锻体就能入定,你做得很好。”
公良至为卫钊的豁达心性暗中点头,心道此人根骨心性俱佳,固然年事已大,但若赶上好机遇,何尝不能成为一方真人。
公良至闭目不答,状似入定。
名叫卫钊的游侠倒了锻体汤,把一块古拙的玉佩也一起倒进了河里。
“口无遮拦。”公良至叹道,“谁和你说牵了手就有孩子的?”
“锻体养气在任何僻静处都能停止,但冲关必须在灵气堆积之处。”公良至说,“你可想好要去那边冲关?”
他们当然不会晓得,将来半路削发入凌霄阁、鞭策了凌霄阁复兴的周朝阳真君将不复存在。
“那也不可,我可不要与哪个宗门扯在一起。”卫钊仍旧摇着头。
公良至展开眼睛,只见卫钊五心向天,双目紧闭,头顶模糊有白气蒸腾。浅显人第一次锻体,多数会因为气血蒸腾而没法埋头,能摸到观想边沿已是万幸。公良至没希冀吵喧华闹的游侠有多大进异,没想到他真的静得下心,说入定就入定。
只是,凡人入定时灵魂常常毫无防备,最轻易被外邪所惑。养气若不在庙门大阵中停止,便要有师长护持。
“这四周有灵穴吗?”卫钊问。
“我修仙也不是为了移山倒海,能上彼苍,能走四方就好。”卫钊笑道。
以公良至筑基初阶的修为,并不能在入定时护持别人观想。他只是闭目养神,心中考虑着接下来的路程。帝流浆数月后才会降下,断秋草仍然毫无动静,得四周碰碰运气,带上一个锻体的游侠也不费多大工夫。也不知曦儿现在如何……
公良至当了一回经纪,换到的质料大半进了他本身的腰包。他再三扣问卫钊是否要换点别的,这游侠次次点头。“都换成道长能用的吧,把仙家质料换了我能用的凡物,那是大大的亏损啊!”他说,“换了来的就当束脩,只求道长教我时别嫌我太鲁钝就好。”
他说的话中到处都是马脚,修为又只是练气。凌霄阁的剑修没耐烦和他谈判,直接将他打了出去。
马脚太多,乃至于无懈可击,公良至竟不晓得该从那里开端改正起。难为此人一无所知长这么大,他想。反正我也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徒弟,他又想。如此一想便心平气和,公良至说了声“莫要喧华,凝神养气”,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卫钊。
高超的修士,该当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入定之时要能静下心来,御敌行功又须得心神活泼,真气圆润自如。话虽如此,练气期的修士大多很难兼顾这两点,便是小小年纪等闲入定的公良至,在“动如脱兔”这点上,仍然有所完善。
公良至见他铁了心,提示道:“天下灵穴无不有主,无主的灵脉大多灵气涣散,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借用灵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