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听得田令孜如此呼天泣地,也不免被其打动,反而站了起来安抚道:“田公公,你之忠心朕内心稀有,但国运如此或许是天命,你也不必如此,起来吧。”田令孜伸谢天子后,假惺惺地擦拭了一下眼泪,便站了起来。此时法武双目瞪眼着田令孜,仿佛想立即将她生吞活剥普通,但田令孜倒也没有发觉。
稍许,只听得山下金鸣之声,一群侍卫,寺人宫女伴着天子銮驾缓缓走来。来到大门前,轿夫谨慎翼翼将銮驾放到了地上,两名宫女赶松散上前去,哈腰伸手,将内里的人给扶了出来。地上众和尚当即齐声高呼:“拜见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世人都平身吧。”众僧道:“谢,吾皇。”因而众和尚方才起家昂首,以观天子真容,但是没想到世人敬佩的天子倒是如此年青,提及来跟静休倒是差未几大。方知心想:“这就是当明天子啊,如此年青,跟我差未几年纪啊。”只听得天子道:“久闻空相寺乃是中原四大名刹之一,本日朕有幸借宿于此实乃佛缘。既然来到了禅院宝地,天然是要一拜禅院佛祖了。不知这里哪位是方丈方丈?”行柯徐步走了上来,哈腰施礼,念了个阿弥陀佛道:“空相寺方丈行柯见过陛下。”天子道:“不知贵寺大雄宝殿供奉的是那几位仙佛?”行柯道:“鄙寺大雄宝殿供奉的乃是竖三世佛,现世佛释迦摩尼,宿世佛燃灯古佛,来世佛弥勒佛。”天子道:“既是三世圣佛,朕更应虔诚叩拜了。田公公,你随朕一起去拜一拜吧。”此时,从銮驾前面站出来一名中年微胖男人,他当即小跑到天子跟前道:“主子遵旨。”因而田公公当即搀扶着天子在行柯的带路下来到了大雄宝殿。此时静休正躲在释迦摩尼佛像前面,稍稍探出脑袋,也想一睹当明天子尊荣,只见这天子身材偏瘦,身高五尺不足,头戴紫金发冠,身穿双龙黄袍,举止投足间夹带一股墨客之气。静休内心冷静道:“这就是当明天子,李儇。百姓都言他昏庸无能,宠任寺人,好游乐,不过看起来倒不像是这类人啊。”此时天子李儇将裤掩一扯,悄悄地跪在了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一脸严厉,面向佛祖泥像道:“佛祖在上,当今大唐贼寇冒昧,藩镇盘据,兵燹比年,百姓流浪失所,饿殍遍野。我虽身为天子,却不能恪守宗庙,护住京师,反被黄巢贼子逼至川蜀,轻易偷生,实在愧对我李氏列祖列宗。望佛祖怜我大唐,怜我臣民,庇佑天下能早日承平,国度能早日不在分裂。李儇在此叩拜。”说着说着,李儇声泪俱下,跪在佛祖面前伏地不起,嚎啕大哭。此时中间的田公公凑上前来安抚道:“陛下,自古明君皆多收磨难,刘邦有白登之围几乎丧命,昭烈帝(刘备)也展转多念祀勉强责备,玄宗天子更是因安史之乱出走川蜀。而陛下如本年纪尚轻,经历这些磨练不敷害怕,更不该丧失期心。”但是李儇此时正哭的带劲,也没有理睬田公公的话,田公公见状,未加思考,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佛像顿时嚎啕大哭,道:“佛祖啊,佛祖,都说你大慈大悲,为何你今要让我天子如此磨难。陛下自十二岁即位以来每日好学治国之道,五更起床,二更才寝息;亲政今后更是日夜浏览奏章,时候体贴国事,可无法天下还是如此狼籍。倘若能用我寿命换得大唐昌隆,能为陛下分忧,我田令孜甘心立即就死,毫不皱一下眉头。”话语刚出,人群中的法武俄然双眼一瞪,神采泛红,一脸气愤,仿佛带着无穷杀气,但在天子面前,他也不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