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又瞥见老者右手中的那根竹幡，后背一样写着几个扭曲大字。
中年人的神采顿时变了：“那岂不是要三年以后？到了当时，我儿业已成年，就算度过苦海，前去云州九域，又有哪个权势能看重，将其收录？！”
未及细想，老者的目光便转向了凤来仪。
毫无疑问，没有人踌躇。
他的眸光，一向落在少年的身上，对于庄昊二人的到来，似无所觉。
“苦海的摆渡人，如何是这副模样？”
庄昊目光在四人身上缓慢扫过，眸光一闪，便大踏步来到摆渡人的面前。
手掌的仆人，是一个干瘪、干枯如柴的老者，脸上乃至手掌都尽是褶皱，他站在海边，身材跟着划子的飘摇而闲逛，仿佛下一刻，便会被海风吹飞。
老者没有理睬他的质疑之声，手中绳索一扔，便要开船。
左边一人，浑身覆盖在一袭黑袍之下，一张脸都被遮住了大半，只能模糊看到一张仿佛扯破了的嘴唇，而其右臂，更是全部消逝不见，只余一个空荡荡的袖袍，迎着海风飘零。
说是渡口，却没有船厂，只要一艘简简朴单的划子，于海面上飘摇不定，一根绳索从船舷当中延长而出，落在一只衰老的手掌当中。
他的身上，穿戴一身褴褛的衣衫，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腥味。
“哼！”
恰在此时，身后的海岸之上，俄然传来一声大吼：“等等！！”
还将来得及细想，摆渡老者沙哑诡异的声音，便鼓吹开来：“此船已满，若要渡海，静待下次。”
“上船无悔，半渡无生，尔等各自考虑。”
三日以后，火线突然感受一股湿气，混在氛围当中劈面而来。
他刚一开口，摆渡老者便用那诡异到了极致的眼神，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将其打断。
简简朴单的八个字，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气，看在庄昊的眼中，竟仿佛由一条条蜿蜒的玄色粗线构成，好像活物。
遵循孟风留言珠中的指引，庄昊与凤来仪并未费多少周折，便找到了苦海海岸当中，独一一个渡口。
“要渡苦海，先交船资。”
中间一人，一样穿戴一身乌黑长袍，身材倒是魁伟细弱之极，坐在那边，如同一尊铁塔般，天然披发着一股凶悍之气。
模糊约约间，那一道道血芒竟似是一只只凶兽之魂，透出一股股凶戾之气。
强压下心中的诡异不安之感，庄昊将那颗留言珠拿了出来，略一踌躇，便屈指一弹、弹出一道轻风，包裹着留言珠，送至老者身前。
这两人似是结伴而行，此中一个身材肥大、几近可与摆渡人相媲美的少年，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赤色，悄悄靠在另一人的肩上，似在闭目歇息。
老者只是看了留言珠一眼，便悄悄点头：“船资充足，能够上船。”
“这些人，也是要度过苦海的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白光入体的顷刻，庄昊竟发明老者那干瘪、形如干枯的身材，微微丰润了一些。
老者身上高耸闪现出一道黑光，将那颗珠子一卷便消逝不见，继而踌躇了一下，才点头道。
苦海，到了。
竟鲜明是个转轮境的强者。
他不自发的心神一颤：“孟叔给我的留言珠，是用甚么材质炼制而成，为何如此诡异？”
凤来仪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明显在此之前，她也不晓得苦海摆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