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妙儿,”太皇太后取下护甲,揉着额角,“哀家就是要让她明白,她能倚靠的、能信赖的,只要哀家,没有旁人。”崔姑姑闻声她语气峻厉,不敢多话,仓促端了药碗出去。
“有二十6、七了,”忍冬有些不美意义地提及,“好人家的女孩谁肯嫁给他呀,丹杨王畴前,也帮他买过几个年青的小丫头,收在房里,盼着好歹能持续点香火。丹杨王妃还曾经带进宫来存候,模样都很周正。但是……传闻那世子有些怪癖,好几个小丫头,都忍不过新婚的头一个月,便他杀了。”
忍冬的回话让她大吃一惊:“是……是丹杨王世子。”
小指上已经疼得有些麻痹,再如何惊骇不肯面对,太皇太后的话总要带到。冯妙等在长安殿,专门挑拓跋宏来看林琅的时候说出来。
崔姑姑上前来收起描金瓷碗,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太皇太后为彭城公主安排的婚事,会不会太难为她了?这景象,也让妙蜜斯夹在中间摆布难堪,奴婢瞧着妙蜜斯手上有伤,传闻她昨晚在崇光宫过的夜,奴婢有点不忍心……”
甚么是合适的时候……冯妙迷惑不解,却没敢发问,只能承诺。
议事不欢而散,老臣各自拜别,只留下始平王拓跋勰,陪坐在天子面前,神采难堪:“臣弟倒是故意替皇兄领兵南征,可惜臣弟那一点兵马,恐怕不敷以攻城略地。”
始平王拓跋勰抚掌大笑:“还是皇兄的思虑高深。”他又转向冯妙,细心看了几眼,问道:“这位莫非是冯婕妤?”畴前在宫宴上也曾经远远地看过,不过当时隔得太远,不大逼真。
正觉得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却听到太皇太后又接着说道:“瑶儿既然不肯去柔然,勉强送去了,也是一段孽缘。她又如此惨烈自伤,更加不能和亲下嫁。罢了,哀家就应允她了,别的给她在平城选一门婚事。”
彭城公主他杀未死,给平城的春季,添上了几分不详的萧索。那是太皇太后和皇上最宠嬖的公主,却要用如此惨烈的手腕,来顺从不想要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