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82 提携
撤除她身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光环，她不过是平常富朱紫家严肃的老祖母罢了。
“朕为甚么不是男人？”我仿佛闻声女皇陛下在喃喃自语。我微微昂首向她望去，只见她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并没有说出过那句话。
女皇陛下点头道：“本来如此。不过我恍忽听人提及，说大郎这病是给阿雀吓得，你感觉如何？”
那内侍见了我，赶紧笑着迎上来道：“皇上正等着女人呢！女人且稍等，奴婢这就出来为女人通传！”
莫非是我的幻觉？
“表情镇静？你看这朝廷高低这乌七八糟的一团事，哪一件能让朕表情镇静？对着那些乱臣贼子，朕如何能表情镇静？有那么些无耻的小人，朕汲引了他们，他们明里臣服，却感觉朕是个女人，暗怀轻视之意，不轨之心，朕如何能表情镇静？”
女皇陛下挥挥手道：“好吧，你且开了药退下吧。”
“哦，为何是这个时候？”
我走进大门的时候，正瞥见小鱼儿侍立在阶下，一个侍立在门口的内侍自寝宫门内的宫女手里接过一只水盆，端到台阶口。小鱼儿不等呼唤，便眼疾手快地登下台阶，接过那只水盆，回身登登地下了台阶，瞥见我，停了停，冲我笑一笑，快步今后院走去。
我垂首照实答复：“民女感受陛下的气场比最后一次陛见的时候要弱些，乱一些，时断时续地强强弱弱，不是太稳妥。”
悠兰道：“这个好处当然不是白给的。我想着约莫是尚衣局的几个女人们实在是被病所苦，一向不得好，想请女人给看看呢。女人晓得太病院的，尚衣局管宫里的四时衣服，跟太病院没有直接来往，以是那边的宫人们病了，太病院也不会找人好好给他们看，不过是乱来罢了。”
我跪行一步，诚心肠说：“俗话说，久病成医。阿草也算能够久药成医。若陛下能原宥民女妄言之罪，民女想略猜一猜，荒诞之处，陛下宽恕。”
她停了停又道：“阿草，难啊。你看看，你说五王府里三郎当家，这本该是王妃们的事，难为他一个男人做本该女人做的事了。若不是圈禁着，大郎也该结婚了，三郎也要议亲了。朕另有个儿子远在都城以外，也早该召回了。但是，如果真的把他们都回归原位，朕这平生一世的统统挣扎，又都所为何来？一世心血，岂不付之东流？！”
寝殿内的灯光亮亮透辟，手臂粗的龙烛通过灯纱透出来的光映在女皇陛下的脸上固然比日光温和，但是还是照出她的肌肉败坏，皮肤衰老，神情倦怠。
那几个贴身侍女低头承诺着后退着退出寝殿，顺手关上了殿门。我挺直腰身，凝神地听女皇陛下叮咛。
我刚一回宫，悠兰便来存候，含笑听我先容阿柳，并柔声对春雨道：“你辛苦些，带她两天吧。这宫里的人，她就熟谙你和女人。女人刚回宫，事多，顾不上她，只能你多操心了。过些日子她跟大师混熟了你便轻松些。”
我摸索地问道：“陛下，夜已经深了，容民女开了药辞职吧！”
女皇陛下展开眼睛，顿时一片精光四射：“你是如何晓得的？”
女皇陛下点头道：“九十岁，那是很高的寿数了。可有甚么法门？”
女皇陛下的声音越来越气愤，垂垂地动了真气。
我低头一言不发，只借两只耳朵给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