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猛的坐了起来,推开他就要下床跑路。沈南周扣住她的腰,把人揽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在妖界,越是丑恶的东西,内丹常常越标致,就像毒蛇,色彩越光鲜,常常毒性越大。”
沈南周手上行动一顿,没有再诘问,把纸巾团了团扔到小柜子上,回搂她,高低抚着她纤薄的背,“睡吧,我看着你,没脏东西能伤害你。”他觉得她对晦心不足悸。
“不等他们吗?”她侧头看他,一边用手梳理着有些乱的头发一边问。
陈诺……陈诺憋屈死了,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武力值实在太渣,底子挣不开,再说也不能为了这个就真的发脾气,说到底,还是本身的题目。
陈诺想了想,表示认同。世上万物一通百通,毒蘑菇貌似也是越标致越毒。
“感受有点违和。”
风,冷冽砭骨。
寒冬时节,山崖顶,夜色为四周蒙上了一层遮挡的幕布。陈诺被阿蛮护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环境。
见她恼羞成怒,声音带了哭腔,沈南周也不好再逗她了,有点可惜,但也不想惹她哭。
湿了?
“对。”
别别扭扭的,不晓得甚么时候进入了梦境。陈诺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事。记不清是几岁了,或许五岁,或许六岁,因为没看好弟弟,被妈妈拿木棍打了一顿,早晨不让用饭,大寒天被关在阳台,又冷又饿,内里的风很大,像妖怪的吼怒,四周黑漆一片,甚么都看不到,她伸直在墙角,偷偷的哭,捂着嘴巴,不敢收回一点声音――
家里还没打扫,沈南周却没分开去做别的,就在床边守着她。眼睛扫视着她的五官,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心又当真的形貌着,像对待绝世罕见的珍宝,目光不移半分。
以后是一串目炫狼籍的缠斗,陈诺肉眼凡胎,他们行动太快了,四周也太暗,底子看不清详细的行动,只能看到挪动的残影和转眼即逝的星芒,那是神通的陈迹。
长长的呼了口气。
陈诺猛的展开了眼,沈南周松了口气,“是不是做恶梦了?”探身抽了张纸巾帮她擦脸,陈诺怔了怔,反应过来,本来是梦。
俄然有种本身拖了后腿的赶脚如何破?
“好啦,是我不对胡说话,别活力,我跟你报歉,”把人拖到被子里躺下,“时候很晚了,睡吧。”
沈南周给她吹干头发,拿梳子梳划一,刚要赶她上-床睡觉,陈诺伸脱手,“我想剪指甲。”实在并不长,冒了个尖罢了。
“你给我剪?”
阿蛮翻白眼,“用你谢!”手平空一抹,被隔绝的北风像突破了樊笼的猛兽,再次吼怒的吹到了身上。陈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毯子被沈南周拉高重新到脚裹了个严实,然后双脚离地,和刚才上山一样,快速被抱下了山,连个和人道别的间隙都不给留。
那边俄然有凄厉的嘶鸣传出,像婴儿尖细的嗓音,听在耳中特别渗人。
陈诺低低的咳嗽一声,满脸无辜。
回到久违的家,时候已经不算早。路上买了些熟食,陈诺吃完,又被灌了一杯板蓝根防感冒,才被放去沐浴。
雕虫小技……作为连雕虫小技都不会的人类,陈姑凉冷静的45°角望天。
剪指甲甚么的都是沈先生做熟了的,没一会儿十根手指就过了一遍,又拿锉刀锉平整,问,“脚指甲剪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