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也转头头来看向她,神采也顿时伸展开来,笑道:“小花姐,你不好好习武,又去那里玩了?”
就在行人还在沉浸那曼妙的歌声里时,少女只是站起家来穿好鞋袜,俄然一个纵身跃向河心,身子如柳絮般轻飘袅娜地落向水面。世人惊呼还未出口,但见那少女的左足如同蜻蜓点水,在浮萍上一沾即起,又一个纵跃便已到了对岸,随即身影没入蒿草丛中,踪迹皆无。
小花听闻轻咬樱唇,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饱含密意地看着葛天佑,轻声道:“我晓得你的心中有奥妙,破军哥哥很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要记得你的身边另有我们,别让仇恨节制你的心。李奶奶不是和我们说过吗,欲速则不达,宽解则安之!”
窗外的少女一皱眉,心中暗道:“小天佑啊天佑,只怕你满脑筋武学,将来还未成镖师,却成了武痴!”
那少女瞥见少年们瞠目流涎的傻样,抿嘴一笑,止住了歌声。
葛天佑的脸上却全无忧色,点头道:“苦练半年,停顿微乎其微。”他指着那掌印又道:“你看那掌印深浅不一,且三掌位置又不堆叠,掌意断续晦涩,这恰是未窥得运气之道的征象。”
俄然那孩童右臂一动,单手成掌,身形未动,却向右上方斜削出去,手腕轻抖,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声未消去,掌以收回。
船上的渔农撒开一张张织网,不一会儿便有十数条鲜鱼在网中腾跃挣扎,阳光晖映银光烁烁。少女俄然妙声吟唱:“黄河之水浪滚滚,北流之水哗哗响。施设鱼网水声闹,鲤鱼鲔鱼闹翻滚,冷淡的荻草很苗条……!”
只见那孩童凝神细看火线,神采庄严,半晌后悄悄叹了口气,神采甚是懊丧。本来在右上方的屋梁吊颈挂着一根细麻绳,垂下的一端系着一包麻袋,孩童刚才的那三掌刚好打在麻袋之上。
走出野蒿地,面前闪现出一座青丘,青丘脚下的栎树林边,一户茅庐小院在望。小屋茅顶柴扉,屋顶的几圃地里种满了果蔬,一丛野花也开得正旺,院外竹篱笆上爬满的紫色牵牛花正在风中向少女微微点头。
小花见葛天佑只是傻傻的笑,撇了一眼,便跳上草席,细心打量了一下那包麻袋,但见上面有三道新拍出的掌印,深浅、间距几近无二,她欢畅地叫道:“天佑啊,不错么,‘达摩大指模’已经第二层啦!”
河边一方半掩半露的岩石上,一个身着翠绿薄衫的妙龄少女手拈野花斜坐其上,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足在水中轻勾缓荡,玩得煞是高兴。河边映着她的绝世姿容,端的是明艳非常。
小花一嘟嘴,回道:“我才不肯像你那样,整日只晓得抱着武学,都快成一名武痴了。你快跟它说话吧,趁早别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