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道:“二十年前贫道与‘白鹿书院’的陆长陵老儿下棋,不慎输了一招,便遵循残局前的赌约在他那里做了二十年剑术教习。前些天贫道有事分开,等返来时却见那陆老儿元气大伤,一问之下才知他竟是以‘薪火相传’之法传了一丝道韵给你。贫道素知陆老儿已经修得儒家至诚之道,具有前知之能。他既然如此做,则小友的身上必有些值得他看重之处,故此前来与小友相见,着意相看一番。”
跟着李公甫将《西纪行》的故事娓娓道来,吕洞宾听得瞠目结舌。等李公甫将全部故事首尾说个大抵,他连连点头道:“荒唐,实在荒唐!世人以讹传讹又妄加测度,竟将事情扭曲到如此荒唐的境地!孙悟空何曾偷桃盗丹闹过天庭?又何曾庇护三藏法师西行?当年三藏法师前去天竺取经,同时也是对本身的一种砥砺。他封禁本身修为,全凭血肉之躯跋涉万里,颠末端这番磨练,才气证就元神也即佛门所说的金身法相。若要人庇护,他法师又如何成道?”
李公甫虽修行了七八年,但究竟是常困于杭州一隅之地,对于修行界的事情所知甚少。听了吕洞宾之言,有些猎奇的问道:“真人所说的是哪位高人?‘三杰’中的别的两位又是谁?”
他抢先坐在小几的这一边,然后道:“小友请坐。”
吕洞宾微微一笑,顺手将酒杯抛入大江当中:“特为告终昔日的一桩旧怨尔!”
此次轮到李公甫瞠目结舌,好半晌后才想到这已是一个“白蛇”与“聊斋”庞杂融会的天下,“西游”的情节又岂能与本身所知的不异?也幸亏他是假托话本之名说出本身所知的西游之事,不然定要引发吕洞宾的思疑。
划子顺水漂流横渡到大江之上,两人在船上已经对饮了十几杯。
吕洞宾有些惊奇隧道:“玄奘法师的事迹,在史乘与官方都有些传播,小友晓得不敷为奇。但那孙悟空倏忽而起又倏忽而没,在修行界知之者甚少。贫道因生在他以后,也是听家师钟离权说过一点,小友又从那里晓得?”
本来以女娲娘娘之功,足以在伏羲以后成为人类共主,但她矢志修行,终究悟出元神之上的境地,摆脱了这一方六合的束缚,往宇宙虚空去寻求大道之极。
听李公甫道破本身的身份,吕洞宾呵呵轻笑,衣袖一拂,两人之间现出一张小几,几上有壶有杯,竟然另有几样平淡小菜。
李公甫拱手道:“多谢真人。”随即坐在小几的另一边。
妖族修行始于何时,向来众说纷繁,而人类的修行之路则是始于女娲娘娘。这位女娲娘娘也并非传说中的人首蛇身,更没有甚么造人补天。他是人类共主天皇伏羲胞妹,受封于汝水之阳。
吕洞宾油然道:“恕贫道之言,小友虽有修行之缘,但资质实在有些平常,便是得名师教诲,此生也有望超出练气之境。”
李公甫又有些难堪地拱手道:“真人谬赞,鄙人愧不敢当。”
李公甫这才晓得陆长陵传给本身一丝道韵,对本身却很有些波折,心中不由大为感激。对于吕洞宾的来意,他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摊开双手道:“想来真人应当已经看了好久,却不知可看出些甚么,鄙人也非常猎奇本身究竟有甚么过人之处呢?”
吕洞宾看那盘中的花生米已经未几,忙也下筷抢了一颗举到面前,然后才答道:“贫道此来只为两件事,第一是要来好生看一看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