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笳同时从座椅上弹起,横身拦在董麟面前,喝道:“两个小辈比武,董执事何必插手?”
他说话时并未能够抬高声音,场中比武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鼎倒是一脸的轻松,向身边的三大执事笑道:“现在的年青人当真了不得,我们在这个年纪时却都没这般气力。”
霍羿心中烦躁,他夙来心高气傲,虽是平局之局亦觉得平生奇耻大辱,手中长刀越使越急,初时髦遮讳饰掩的杀意透露无遗,每一刀攻出,都清楚是要取了李公甫的性命。
他身在公门,每日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一身工夫自但是然变得极其驳杂。如果之前,他所学的这些还是零零散散不成体系,但现在在体内刑天真气的催动下,统统的招式竟是水到渠成般利用自如。对上霍羿越来越凌厉狠辣的刀法倒是涓滴不落下风。
霍羿仓猝收刀变式再攻,李公甫也使开手中的铁拐相迎,两人各施尽力相争,酣斗五十余招未分胜负。
李公甫看似镇静地将铁拐一挥,却恰到好处地将敌手长刀荡开,而后身材毫无章法地向前撞去,手中的铁拐贴在手臂之上,较短的一端从手前暴露一点,极其埋没却又阴狠非常地撞中了霍羿的丹田。
便在铁拐与刀身堪堪相触的刹时,霍羿身材忽地如陀螺般急旋起来,手中的长刀更借了铁拐横击的力量绕体急旋化作一面庞大的光轮,向着李公甫胸腹之间切割过来。
霍笳脸上似笑非笑,正要反唇相讥时,忽见董麟神采陡变,竟是由怒转喜。贰心知场中必有变故,仓猝转头看时,不由目眦欲裂。
霍笳神采顿时大变,仓猝转向朱鼎道:“首坐,部属只是将本身在刀法上的一些心得传给了霍羿,‘天刑司’工夫毫未曾泄漏半点,尚请首坐明鉴!”
郑骏冷冰冰的一张脸上没有涓滴神采,似是事不关己而毫不体贴,只是微阖双目中不时明灭的精芒显现贰心中不似表示出来的普通安静。
方才霍羿那一刀清楚要堵截李公甫的手筋废了他一条手臂,现在李公甫天然要以牙还牙,将一丝刑天真气从铁拐上透入,直接震毁了霍羿的丹田。
李公甫手中的一支铁拐似有无穷妙用。他时而手握横柄,贴臂封拦,挥击戳凿;时而手握较短一端,用出鞭锏刀剑的招数;时而又手握较长一端,操纵横柄与拐身之间的角度,擒拿敌手枢纽或锁拿其兵器。
如果被这势如雷震的一拐实实在在地轰在刀身上,只怕这柄精钢打造的横刀会当即断折,这一战也就立即分出了胜负。但那霍羿能被霍笳看重并推出来争抢属于董麟的名额,本身确也有过人之处。方才他那一刀看似尽力而发,实在却留不足力以待敌手之变。
霍羿听到朱鼎如此盛赞李公甫,心中戾气不由大盛,当即悄悄一振左臂,一颗龙眼大小的玄色珠子从袖中滑下落在左掌心。
直到那长刀落势已到绝顶再难变招,但森寒的刀锋也已近在天涯,他才猛地挥臂扭转着挥出铁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