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令世人在村外稍候,本身单独出来细心察看了一番,见死者身上公然不见伤痕,仿佛是被同一种剧毒毒杀。至于凶手的身份,则十有八九便是那海公子,毕竟他的本体便是海中以剧毒闻名的青环海蛇。
海公子脸上现出一丝阴沉森的笑容:“大海之上波诡云谲,甚么事情都有能够产生。如果那些人碰到些人力难以顺从的不测而葬身海底,那么‘天刑司’再霸道总也不能怪到旁人的身上!”
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泪零如雨。
“休走!”庞廷厉喝一声刚要追上去,却被李公甫举手拦住。
当李公甫等人埋葬好尸身,带着有些沉重的表情登上“长风号”重新起航时,远在数百里外的海面上,那位三太子与海公子并肩如履高山地站在波澜起伏的海面上。
“你说那几个‘天刑司’的小子会出海?”三太子先是一怔,随即恍然道,“是了,‘天刑司’行事向来霸道,赶尽扑灭是他们一贯的风格。但你是如何晓得此事的?”
李公甫看到他如此哀思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恻然,但想到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浪里飞与部下的一班悍匪不知苛虐了多少性命,现在一样的事情终究来临到他们家人的身上。
在庞廷稍稍一愣的时候,浪里飞已经拖着枷锁向岛里疾走而去,顷刻已经跑得不见踪迹,但过不半晌便听到他收回一声撕心裂肺地号令。
现在浪里飞便跪伏在村口,双手的十根手指都深深地插入坚固的空中,头紧紧的拱在地上,口中收回一声声降落沙哑有如野兽的哀鸣。在村庄内里,一具具死尸相互枕藉,有白叟,有女子,也有未成年的孩童,除了这些人类的尸身外,又有很多鸟兽虫蚁的尸身漫衍村中各处。不管人或非人,统统的尸身都不见涓滴伤痕,只是体表笼着一层诡异的黑气。固然现在是好天白日,但看着面前这座较着已经不存在任何活物的村庄,统统人的后颈都冒出冷气。
三太子手中持一柄玄色的小幡,幡杆长不过二尺,幡旗呈三角形,只比手掌稍大一点。他将小幡举在身前,口中喝一声“风来!”
说罢,他号召村外的世人出去,一起脱手在村中空位上挖了一个超大的坑穴,将统统的尸身抬入坑底后撒土埋葬,堆成了一个房屋大小的土丘。
“让他去罢,”李公甫的神采有些丢脸,“我们怕是来晚了一步!”
古长风笑道:“李大人倒是小瞧的古某,这些年来古某也算见过些风波,死人堆里也曾走过几个来回,还不至于随便被吓到。”
在浪里飞的指导下,“长风号”在一处岛边一处港湾泊好。
三太子皱眉道:“阿弟你还说防人暗害,莫非没看出那甚么浪里飞请你帮他对于官军便没安美意?”
海公子道:“小弟以‘种魂’之法在那些海寇中造了几个傀儡,以防遭了他们的暗害。那一战以后,有一个傀儡幸运未死。通过他的耳目,小弟才晓得那贼首浪里飞的算计,筹办为那‘天刑司’的几人带路,领他们到出海来追杀我。”
看三太子仍有些踌躇之色,一旁的妇人忽地盈盈拜倒,含泪道:“妾身原知此事确令三太子难堪了,若实在不便,那么……”
古长风当即命本身的亲信古诚留守船上,点了十五名精干海员,每小我都在腰间插了一柄连鞘的分水刀,有带了些锹镐之类的东西,与李公甫等六人一起从船高低来,向着浪里飞消逝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