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被世人盯得有些难堪,干笑两声挥手将那张古琴收了起来。
他们一边叩拜一边念诵,几次几遍以后,便有一些幽灵化作青烟消逝,倒是散去了冥界阴气与本身执念融会凝集的形体,一丝真灵径入循环转世去了。
锦瑟含笑道:“我与大师都是素贞mm的亲朋,相互便不算外人。之前料定有客将至,我已命人备下些薄酒粗蔬,还请大师不要见弃,略略饮用一些。”
那琴瑟和鸣之声愈拔愈高,到最后已如人凌绝巅分寸不成再高出一分一毫。蓦地间,琴声又急转直下,由昂扬转为陡峭,仍如澄彻清流缓缓流淌,将众鬼心头已经被昂扬琴声震得粉碎的污垢灰尘洗刷一空,一颗心顿时变得晶莹剔透,不着纤尘。
李公甫代世人请安道:“娘娘客气,本日多有叨扰,倒是我即是心难安。”
十方十指拨弦,琴声忽起,却没有轰动任何人,即便近在天涯的李公甫等人亦毫无所觉。因为他的琴声毫无滞碍地与高台上女枪弹奏的乐曲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琴瑟之声戛但是止,众鬼随之伸开双目,齐齐向着高台之上顶礼膜拜,口中大声念诵道:“多谢娘娘消弭我等恶业,拯我等离开苦海!”
便在众鬼尽都在暴烈琴音下战战兢兢汗出如浆,过往的统统恩仇情仇尽都一幕幕在心头闪现随即化作泡影破裂消逝。
在锦瑟的美意聘请下,世人一起退席分宾主落座。作仆人的先举杯之意,而后是客人敬酒,又有白素贞在此中为两边调度氛围,而锦瑟也是与白素贞普通温婉又不失风雅的本性,酒过三巡以后,两边已是宾主皆欢,甚为相得。
十方亦行礼笑道:“不敢当女施主言谢,贫僧不过稍尽微薄之力罢了。”
锦瑟停杯答道:“纵使mm不问,姐姐也是要对你说一说的。如有能够,我但愿你们还是不要与这老怪起抵触,只因这老怪的气力委实可怖。
锦瑟晓得他们决计已定,心中暗自感喟一声,又道:“提及此事,倒也是冥界的一桩奇闻。自九百年前开端,黑山老妖每隔百年便要大张旗鼓地将一名流类女子纳为姬妾,但那些女子厥后都没有在黑山老妖身边呈现,不知被他支出哪处金屋秘藏。”
琴瑟相和,那曲声初时如从淙淙流水,缓缓扫荡心头尘渍。只是民气难测,贪嗔痴无尽,爱恶欲无穷,化做一层厚厚的硬壳将一颗心监禁起来。任凭那流水几次冲刷洗涤,不但不能将这层坚如盘石的尘垢冲开,反而因为这层隔绝而垂垂变得呆滞起来。
白素贞上前与女子相见,相互施礼以后称姊道妹好一阵亲热,半晌后才联袂来与世人相见。
听锦瑟陈述了黑山老妖的强大,世民气中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