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澈瞧妙钗独站一颗柳树下,道:“钗娘,你既怜她,何故恼她呢!她一小女人家,你何需同她置气。”妙钗道:“我哪气她,我们流落到海疆,那是怎般险恶,她一女人家,我哪忍她随你遭苦享福。”常澈道:“唉,她情愿跟着便跟着吧,佛语有云: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自家的苦乐,谁能够替代。”
待邻近黑风岭,美景刹时变惨状,瞧到农田无水,农作物受旱,悦卿不忍道:“此番相公到黑风岭上任,需先体察民情,我瞧相公暂到柏家庄检察检察,究竟是何启事,累得此地干旱无雨,倘能奏得天庭,也能求得一场雨。”妙钗道:“卿mm在理,方才的路都是青山绿水,怎的刚到黑风岭,极目都是荒凉呢!恐有妖精作怪。”
悦卿将青裙抱怀内,瞧她披头披发、衣衫褴褛,嫩白似奶水的面庞垂着清泪,哪能忍心,遂将鲛绡暂借她穿,带她到荷塘边梳洗一番,青裙瞧她仿佛一副母亲般的神态,既爱又怜,香她的面庞。
沈青裙满脸怒容,娇喝道:“爱我,爱我呢,你嫌我恶劣、毛躁,青裙倒嫌你刻薄、莽撞,自家跋扈、固执。我倘闯三分祸,你能闯五分祸,你就是讨厌我。”妙钗勃然大怒,化黑鳞大蟒,嘴喷腥风,朝着沈青裙拦腰咬来。
沈青裙将那老道面貌描画一番,乃冲虚真人化身,常澈道:“你另有学业,怎能随我到黑风岭,此番前去甚是伤害,你回家吧。”沈青裙猛地一掐常澈,痛得他龇牙咧嘴,沈青裙恨恨道:“倘没青裙救你出画壁,你哪能做地盘爷。”
悦卿嘻笑道:“相公,既然她愿跟着,带着她倒能解闷,你何故总喜推让。”青裙猛地抱着悦卿,香她脸道:“卿姐姐最好,哪像某些人,我要嫁给她,她承诺的都利落,当今竟恶我。”
常澈躲藏暗处,瞧到雕像内裹出两股妖风,黑雾滚滚,一股化为一雄威凛冽、电目四射的黑大汉、瞧他膘肥体壮,皮糙肉厚,熊头短尾,乃是一罴精。一股化为一凿齿露腮,斑斓虎裙的男人,乃是一虎怪。
酉时,百姓纷繁拜别。
常澈差遣神位牌,腾云驾雾到魔磐山脉,自端朝败北,魔磐山脉都归自南海郡,淄川县乃火线阵地,有诸重兵镇守,迁徙的百姓、商贾都回县内,县内规复繁华,更胜之前,他到县内逗留一会,采办些平常用品,前去衢山。
柏家庄的百姓都跪倒地盘庙前,将祭品都摆到地盘庙的供桌间,由一老道跳着大神,燃着香祷告。庙堂间供奉着两雕像,乃是地盘公、地盘婆,前者慈眉善目,白须白发,后者慈爱可亲,笑容可掬。
她清澈的眼睛内滚出几滴眼泪,将地间丢失的包裹拾起,回道:“青裙都同娘亲道明启事,道同你私定毕生,哪能回家呢!你倘不肯带我,遗我到那荒郊野岭被野猪花豹吃掉。”
柏家庄。
悦卿牵着她,澄净的眼睛瞧她道:“你怎能那般说你钗姐姐,她是最仁慈的,也是最爱你的。”青裙略带歉意,回道:“卿姐姐,她恰好总喜说愿意话,她既爱我,恰好将我撩到一旁,我自是恼她,我瞧她是蛇蝎心肠,哪是好人。”
悦卿了望着东面,有两团黑云,暴露凶暴的妖气,她神情凝重道:“相公,百姓前去地有妖怪,我们速速跟着,看看究竟是何妖孽作怪。”妙钗道:“黑风岭的妖怪多是我的了解,他们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我瞧那两团妖云实非黑风岭的妖怪,恐是它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