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街是最热烈的街道,很多秋郦书院的门生都在摆摊,商品形形色色、甚么希奇古怪的都有,令人目炫狼籍。常澈紧跟着东瞧瞧、西瞅瞅的女人们,暗想:“赵仁伯想是在国监院,既然到莱州,理应到赵府拜见赵士明的。”
她忽地扯着悦卿的衣袖,附身到悦卿的耳边道:“姐姐,待到傍晚,我偷偷给你摘几朵荷花,给你赔罪好不好。”悦卿用手咯吱着她,嘻嘻笑道:“许是你自家想要,偏要拖我下水,我不要。”青裙亲了她一口,眼睛笑弯新月道:“姐姐,那我不亵玩荷花,亵玩你。”
班文渊笑道:“我略能辨认草木,辨别铜钱草和破铜钱草很简朴,你将草顶风,细细辨识声音,断断续续的便是破铜钱草。”女人将草贴到耳边,夏风袭来,有断声时隐时现,她面庞绯红,怒喝道:“那人真是好人,他骗我呢。”
秋郦书院有闻名遐迩的三景,便是风荷晚香、衢湖赏鱼、柳塘烟晓,院内风景娟秀,幽雅平静,是集园林、学政于一体,花间院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高雅素朴,奇树异草品类繁多。
摊主道:“灵髓丸五十五块灵币一瓶,很便宜的,如果不是急需求钱,我哪肯出售呢。”一虎背熊腰的男人紧绷着脸,眼睛赤红,紧紧拽着一蓝纹瓶,回道:“我实在没有那么多货币,四十块是我独一的身家。”
一道熟谙的声声响起,常澈顺声瞧去,竟是班文渊,他身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人,面庞娇媚似秋月,眼睛像水晶,端倪间有股清气,紧紧拽着班文渊的手。
画有湘看到常澈,兀地一楞,暗道:“他销声匿迹数载,怎会呈现到莱州,倘给姐姐晓得,恐同瞿家的婚约有变。”巫风州自顾自到摊主的面前,冷喝道:“破铜钱草给我。”
男人付钱后仓促拜别,女人非常欢畅,拿着铜钱草细细看着,常澈看着那一株铜钱草,剑眉微蹙,铜钱草和破铜钱草很像,极难辨别,或是假的。沈青裙东翻翻、西瞧瞧,摊面有很多玩意儿,另有女人家的金饰。
他们方才到食堂前,常澈看到顾景矅、顾景铄两兄弟,他们都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瓜子脸,满脸的乖戾之气,玉颜生春、傲视嫣然,班文渊道:“她是税课司税课大使的女儿席佩兰,也曾到过披香殿。”悦卿鄙夷地回道:“顾家兄弟真是蜜蜂,哪有花蜜就往哪儿钻。”妙钗道:“他采他的蜜,管他做甚么?”班文渊难堪地笑道:“我们还是避避,倘给她看到我,但是惨啦。”
“五十五块,少一块都不可,这灵髓丸是我朋友炼制的,不能给你便宜。”摊主咬着嘴唇,神采微红地回道。大汉道:“我有一株谷精草、一株铜钱草,加四十块钱,换这瓶灵髓丸,你看行不可。”
沈青裙道:“真是地痞恶棍,狠狠地经验他。”常澈道:“据我所知,秋郦学院内不能动武。”“想畏缩很轻易,你跪地给我叩首。”常澈笑道:“我的一跪,你真接受不起,你既不依不饶,那我只能舍命陪君,秋郦书院有五射场,申时我到襄尺场同你一战,你输,用十钱买破铜钱草,我输,把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