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恰是起初给小琪传话的表哥张九。
张德不是没看到任苍穹,只是见任苍穹一身粗衣麻布,一向没当回事。见他出来出头,嘲笑道:“你这小厮,那里来的?出来讨打是不?这侯家的事,你惹得起吗?”
任苍穹则是哭笑不得。他是贵族出身,固然之前在家属职位难堪,但向来就未曾为生存担忧过。
他想来想去,感觉处理眼下的费事,千言万语,不如这一锭金子实在。当下也顾不得俗气不俗气。
任苍穹苦笑望着小琪,那意义明显是说,小琪,不是少爷我要吓你家人,而是你爹吓倒我了。
“姐夫,明天是最后刻日。决定权在你,过了明天,我就没兴趣再来跟你说这事了。”
牛死了,银子打了水漂。而娘舅那边听闻了这动静,前来索债。杜老夫家徒四壁,两眼一争光,这五两银子的亏空,不管如何都补不上。
看那张德,瞧着本身外甥女的眼神,哪有半点看外甥女的模样?清楚就像看到一件完美的货色,待价而沽。
小琪毕竟年幼,一时候也没了主张,只是在内心道:“小琪只要跟着少爷,死都不要去别处。”
张德笑了,这青衣小厮,好大的口气。
“我胡说,我……”
杜老夫见小琪回护,只道这小厮跟小琪之间有情素,更加起了狐疑:“小琪,你和他甚么干系?啊?这小子,是不是对你成心机?”
但是,眼下这个局面如何对于?老杜家的香火不要传承?
那张德倒是淡淡笑道:“姐夫,外甥。要不我如何说你们是乡间脑筋,不懂变通?小琪现在给人做丫环,迟早都是一个填房的命。现在,我给她赎身,转卖给侯家三少爷,如果这丫头服侍的好,说不定还能捞得一个妾室的名分……”
张德很善于乘胜追击,已经将一张左券铺在桌上,笑眯眯道:“姐夫,你看清楚了,这里各个条目都写的很清楚,只要你摁个指印,这事就算成了。我们的债务一笔取消。这里五两银子你拿去。别的,我再给青牛说个媳妇。”
不过这笑容的背后,却充满了一股阴狠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