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流民分为几队,由先前指认流匪的人别离统领。就这么定了。”说罢,丢下蒲伏在地的孙老三,头也不回地向安家冲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便已被安永淳身后的少年所节制,压到了一旁。安永淳一指那方才指认之人,道:“你很好,你且站在这边,等一会自会有人带你去找一个居处。”
那指认的青年刹时如同一个被揭开脸孔的小丑,跳将起来,指着那人破口痛骂:“孙老三,你敢满嘴喷粪?你诬告我,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就要脱手打人。
“好,既然要活,很简朴。”安永淳看着那说话之人,“方才有人鼓噪,说要攻入我安家冲,只要你们能将其指认出来,便可留在我安家冲,我会给你安排居处,让你们在安家冲做工,给你们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好。”那人咬咬牙,猛地站起家,指着一个精瘦的青年,道:“老爷,就是他,就是他鼓噪我们冲犯老爷。”
身边,一向跟着安永淳的安长福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出言劝道:“少爷,要不您就留下她?她毕竟一介女子,如果分开了这儿,还能去哪?在这个混乱的世道,要不被饿死,要不就会被人捉去,卖到窑子,那可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安永淳有些踌躇,单看那女子丰腴妖娆的身姿,美丽俊美的脸庞,说不心动,那必定是哄人的,但她毕竟是一个来路不明之人,放在身边真的好么?
说着,一张娟秀的脸,伏在地上不住地叩首,直到额头上排泄鲜血。
这一行动,引发其他统统人纷繁下跪,叩首不已。
那孙老三大喜过望,连声道:“多谢小老爷,多谢小老爷。”说吧,便离开了流民,站在了安永淳的背后。
只是,这部分人毕竟是少数,跟着人越来越少,乃至有几人因同时指认了同一人而产生了争论。
“你说的也有几分事理。”安永淳想了想,决定适应人道。太轻易获得的东西,常常不会去珍惜。倘若让一前一后两群人获得一样的报酬,恐怕下次就不会这么主动地为本身效力。善用民气,适应民气,方是正道。
“将他们也收拢起来,让他们留在安家冲做事。”安永淳向身边的安长福交代一番,回身便要分开。却没想到,身后的孙老三俄然站了出来,将他拦下。
闻言,人群当中更是热烈不凡,被指认出来的人面露凶光,好似要吃人普通,只不过被绳索捆着,没法转动,而站在安永淳背后之人则喜气洋洋,仿佛获得了重生。直到最后,跟着最后一个凶悍之辈被指人出来,还是稀有千人留在原地手足无措。
安永淳走后,先前指认流匪的流民猛地发作出一阵喝彩,他们冲上前,将已经瘫软在地,浑身盗汗直冒的孙老三扶了起来。孙老三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他晓得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现在首恶已除,剩下的就是考虑这些流民如何措置了。
思考半晌,安永淳回身便走,带着方才厮杀,身上还带着血渍的少年,出了庄子,来到流民之前。
温秀荷这一俄然的行动,引得四周的流民一片鼓噪,那方才被之人出来的流匪也变得有些不稳。
安永淳并非弑杀之人,这数千流民不过是背井离乡,求条活路的不幸百姓罢了,纵使此中有几个刁悍之辈,以其如此粗糙的手腕来看,也才是方才走上了这条路,间隔明末那流窜数省,横行无忌的流寇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