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偶然看他笑话,此时我已经被从骨头里往外的寒意团团围住,一股股说不出的力量撕扯着我,仿佛想把我五马分尸。
此次端赖我家的那块家传令牌,据高小林说,如果不是关头时候我扔出了那块令牌,今晚怕是在场的三小我都难逃一劫,我也感觉奇特,并不是我主动要扔出令牌的,而是被它烫得我必须扔出来。
“也不晓得你小子哪儿来的福报,这骨女如果加持些光阴,说不定能助你,只可惜你这废柴学个东西太慢,就问个名字,即是没问。”高小林在一旁哼哼唧唧。
而我,则有翻开了一扇大门的错觉,欣喜若狂。
只见高小林瞋目圆瞪,俄然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在一方符纸上,又是一个萧洒的行动腾空引燃,啪地拍到我胸口,此时我方才感觉心中的寒意减少些许。
如是折腾了大半宿,到天光将至的时候,我们俩才歇息过来,陈三娘按例煮了鸡蛋面,吃完以后,高小林揪着我瞧了半天,方才鉴定骨女已经分开我的身材,现在应当是被监禁到那块我家的家传令牌里去了。
就在我思虑后事之际,俄然腰间一阵阵发烫,那种温度上来得非常快,半晌后已经变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孽障,竟然敢破我道爷的法锢!”高小林气急废弛地原地跳了几跳,像极了峨眉山上的猴子。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统统都是他穿戴寝衣嘴角挂血完成的,显得不伦不类。
高小林捡起我扔在地上的令牌,一下拍到我胸口,我顿时感到一阵没法言语的热浪传来,他口中念念有词,持续挽着指诀引燃符纸,我感觉身上的凉意垂垂退去。
我万念俱灰,心说想我一个堂堂阴匠先人,几代都和死物打交道,却没想到今晚折在一个阴灵手里,扳连了高小林,如果骨女发难,恐怕连陈三娘都在灾害逃。
我听得云里雾里,忍住奇寒定睛一看,本来是那块刻着我家姓氏的令牌,刚才就是它烫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四周旋即想起一阵沙粒落地之声,方才高小林话音未落,三娘从一个米筐里抓出数把五谷,腾空洒在法坛四周,夜色中我见那些五谷颗颗通红,竟然是提早尽染过黑狗血。
至于收伏的骨女,已经被监禁在令牌中,按高小林之前所说,阴灵被监禁以后可觉得我所用,因而高小林趁热打铁,教了我一些催动阴灵的法门,这是《卜阴正注》里没有记录的东西。
高小林一个翻身站起来,揉了揉腰,往里屋走去:“老子命差点搭出来了,还不给我加钱,真是不讲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