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芄侧眸悄悄瞥了眼要炸毛的白莲妖，唉，这妖脾气可真怪，太不似本体了。
“藏馆有，不过记录的也就这些模棱两可的事情，没有甚么有效信息的，《大荒史前》就是枯禅法师写的，大荒颠覆时他还只是一个万丈寺的外门弟子，并没有甚么有效信息。”
奚芄：“……”没有表情去听他讽刺。
奚芄不喜“老古玩”这个词，就算是削发人，也是女人，当然是不喜被人说老的。
闻垣从后视镜瞥见，“在车里看书，不怕晕车？”
她低头看手中的几本课本，随便翻阅。
来到这个天下后，一贯淡定的她，此时翻页的手透了些许孔殷起来。
闻垣也没瞒她，“当时候我刚开智，还甚么都不晓得，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当她翻开《修真史》，看到目次第一章“大荒颠覆”时，目光便凝住。
奚芄心中已翻江倒海。
“……都说了公事！公事！我去处理门派纷争！”
闻垣又说：“当时大荒颠覆后，修为比较好的修士和大妖根基都陨落了，存活下来的大多都是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和小妖小怪这些。”
闻垣：“……”竟然说不过这个老古玩。
那朵小白莲，说话都细声细语，柔声柔气，与面前这朵白莲天差地别。
她回道：“你一个八千大哥妖怪，如何还能讽刺别人老古玩？何况，我这具身材，芳龄二十二，大好韶华。”
闻垣嘴角一抽，这老古玩，如何那么喜好说教？
【大荒己丑年癸酉月甲子日，十方庵停止平宁会，正值午宴时分，六合大动，众修士不知以是，遣小尼寻无因师太，却见无因师太于禅室中，气味全无，已然圆寂】
奚芄不咸不淡地回他，“我若要削发，去的也是尼姑庵，不是和尚庙。”
【近两百年后，六合复腐败，人类繁衍，部落丛生，枯禅法师复立万丈寺，修真界起死复生，此年，记大荒历元年】
“灵气消逝又是甚么？六合间没有灵气了吗？”
内心难过伤感再加上晕车晕的。
奚芄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大妖，年事就有八千多岁，他应当是经历大荒颠覆的？
只是越看越感觉，人类社会在生长，修身社会在发展，一代不如一代啊！
她记得，在梁旺的良妖证上看到过，本年是大荒历8029年，也就是说，这是八千多年今后的天下。
闻垣又问：“以是，你就是大荒期间过来的老古玩，对吧？并且还是没有经历大荒颠覆的？”
“你去和尚庙何为？坐禅念佛法？不错不错，开智后不忘本源，你们这里的妖怪，倒是乖了很多。”
闻垣剑眉一扬，没再打搅。
奚芄却好似没闻声似的，没有吭声，低着头，神采暗淡不明。
嗯，需求清算一下。
“有完整的《大荒史前》这本书吗？我想瞧一瞧。”
汽车驶出大门，奚芄瞥见门卫处的螳螂妖见到闻垣的车点头哈腰，道：“你这门卫，恃强凌弱，我出去时还出言不逊，实在有失门面，你需多加束缚。”
闻垣说完，从后视镜里打量她，“如何？你连现在有没有灵气都感受不出来？哦差点忘了，你精神凡胎一点修为都没有，难怪感受不出来。”
奚芄问：“当年大荒颠覆，究竟是产生了甚么？”
【――《大荒史前》记】
等达到目标地，闻垣泊车后，奚芄猛地开门从车里跳出来，扶着路边树干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