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扫,海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一曲终。
杜潋衣望着火线茫茫的夜色,手指扫了几扫七弦,调子嘎然止住。
杜潋衣抬头喝了一口酒,摸着怀里的琴不语。
杜潋衣淡淡笑,抱着琴昂首又去看她道:“当年霜儿和我被掌门走水路带回九华,你哥哥写了这首诗送给霜儿。”
“本来是你在扰人清梦。”
萧玉节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有一副不乐的模样。
杜潋衣觉得讲错,闭嘴一脸无辜的神采。这打趣始创于当年萧予尘,萧予尘和杜潋衣在临江边蚕食鱼饮,所观下酒用的不过风月二字伴玉节一姝。只是重提此事未免引她悲伤……
杜潋衣歪着头一脸笑道:“下酒菜好,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杜潋衣便要报歉,萧玉节皱着眉头叹口气道:“你倒是下了酒,那不是苦了我,脸在我身上,我拿甚么下酒好?莫非你让我看你的无盐陋质吗?”
萧玉节冰冷的面孔复尔也有了些笑容道:“痛痛快快的才像你这小我。啰啰嗦嗦,我早就想一掌把你拍死。”
杜潋衣闻言带了一丝苦笑:“这三个月不如就好好醉一场,我明天让人再多送些酒来。”
一叶小舟月下前行。
曲子似有似无,似梦还真。
萧玉节灌的差点呛了,神采泛出一些桃花色来,眼神一层光彩推开杜潋衣道:“谁造作?凭甚么你们附庸风雅的时候我只能在中间当木头,我一提点要求你们就笑我造作?”
夜深露重,她身子不好,杜潋衣只好又把她抱起来,抱着往房间送。好轻易归去了,一撩帐子,里头还睡着小的,杜潋衣手重脚轻怕把那小的吵醒,一旦惊醒了这丫头,深更半夜不好解释不说,转头萧玉节必定又得扯本身耳朵。本身那小门徒本身已经够宠嬖,萧玉节把这小丫头已经快宠上天了。
便见萧玉节一脸笑,和偷吃了灯油的小白鼠普通,口形对她说话。
萧玉节肩膀微微动,一点感喟:“只是未料他一语成谶。”
月光里,纱帐里,萧玉节枕在枕上微微侧了头,望着中间站姿非常奇特的女羽士一丝笑,轻抬葱尖儿普通都雅的手指,对她一招手,声音潺潺道,杜潋衣,你过来。
萧玉节也笑一笑道:“好一个此去情面似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