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潋衣只是感喟摇点头道:“没甚么。”
何君瑶知到他们崆峒派行事风格一贯如此,也不去过量计算,只看着杜潋衣笑笑道:“木镖主好生风趣,你夸我一回,我也承情提点你一次。”
杜潋衣这才诚恳说出心得道:“不是不及,只是云鸢师太脱了帽子,她没头发,秃顶能都雅到哪儿去……”
他一开口,前面满是不知收敛的崆峒弟子嬉笑道:“何掌教莫在自谦,我们大师兄夸的准没错。”
“这主张倒是好。”少年一派欢畅,只是皱了眉头道:“只是我们低位不高,冒然去问怕掌教会不欢畅。”
她普一开口,那崆峒众弟子都是一愣,猜想她这门派低下的镖师如此说话不重视,当着八大派俩位管事儿的面,竟俩人都没给半分情面。曹延习当场满脸不悦,待要发作,杜潋衣呵了声道:“只是非论各门派的女子如何仙颜,总有几分遗憾。”言罢缓缓道:“昆仑戚夫人固然生的肤白貌美,但贵为掌门夫人韶华弹指已芳华不复。嵩山梁女侠容姿虽美可此人习武好胜,不通文理略显粗鄙,少了些古时美人风雅的神韵。若论青城、华山中的年青女弟子,却都大多技艺平平一团稚气。这些人比起峨眉派可又落了下成。若论诗书雅乐礼、技艺及品德边幅,云鸢师太和水月师太这二人平分秋色。只是这二人便是再美,可又有一样不管如何也及不上何掌教……”
李若可看着景象,在潇潇耳朵边道:“我师父也有些不对,她之前没有这么爱笑。”
谨慎扶着萧玉节,杜潋衣见她不太说话,只好道:“你累不累?等拿到药了,我便带你归去好好涵养。”
就连她那小门徒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唯独曹延习金刀大马过来一把搂住她肩膀道:“哈哈,我们男人汉大丈夫还怕那俩小尼姑不成!待上了山我与你同她实际!”
她问的也非常平平,转头又望了望跟在身后正嬉闹的俩个孩子,见潇潇并不重视她们言行略感放心。
杜潋衣吸口气儿,模糊已经感受半张脸开端发疼。一时嘴快说了实话,若被峨眉那俩小尼姑闻声,真的头大。惹下这个大祸,她只要转头望望萧玉节,却闻萧玉节冷眼旁观吐字道:“该死。”
“如何会?师尊一共七名弟子,都是羽士,我都没听过有如许一名女道人太师叔,若真有这报酬何从没人提过。她既勾搭魔道又被逐出师门,那掌教如此嫉恶如仇之分缘何还要照顾她?”中间那弟子不肯信赖。
另一名少年讽刺般道:“掌教因为资质聪慧才练的成凌霄宝卷,若那么轻易练成,你说掌门、师叔、师伯那么多人如何都不会这门工夫,像我们如许资质平平的浅显弟子你也不要想了。”
“除了面貌气质,武功世家,这另有甚么比如?你就说,她们和何掌教比到底谁美?”曹延习由怒转乐,这一段论美听下来倒也津津有味,没曾想这其貌不扬矮瘦寒酸的男人有此心得,当真刮目相看。
萧玉节垂着眼眸不作声,那边曹延习已经开够打趣忙办起了端庄事。经何君瑶要求,崆峒弟子进了药房将半昏半醒的封君海抬了出来,又派出一队人马赶着车去街上一隐蔽巷子内接出躲在那边的众九华弟子。
她话刚说完,萧玉节咯咯给逗乐了,曹延习噗一口酒差点喷了杜潋衣一身,崆峒众弟子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就连一贯严厉端庄的何君瑶也不由望着杜潋衣淡淡一笑,心中感觉甚为风趣,不去见怪她轻浮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