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打的难明难分,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萧玉节拽着杜潋衣使眼色道:“袁万里乃贪恐怕死之辈,如无掌控不会随云鸢送命。刚才我瞧他在台阶上遣人偷偷回了殿上,我猜定是曹慧聪不想打断儿子冲关,是以现下枯木和青龙、魏长山都不在场,袁万里可没那么傻,曹慧聪不喊人,他派人去通报。”顿了顿,算无遗漏道:“曹延习冲关期近不会前来,云鸢和袁万里再打一时三刻就挨不住了,枯木、青龙定要赶来救济,你趁机从曹延习处夺药,这事儿就成了。”
这厢打的难明难分,袁万里若论武功,前些年也能够与云鸢一较短长,天门山上也曾力战群魔,只是近十年当了掌门后,教务繁忙,只顾着门派俗事,极少用心练武,倒是比畴昔撤退很多,但毕竟是一派掌门内力深厚毫不凡俗。
萧玉节心想,这腰牌是没白显摆,带着面具又闷又热,点点头:“瞧你打的这满头大汗,我来喊停,让师太你歇上一会儿。”顿了顿,手上长剑略微用力割破她脖颈皮肤一星道:“哎哎,别动,我手抖,谨慎会要了你的命。柳轻裳那人固然轻浮讨厌,但素风与我很有友情,我可不想与她师姐难堪。你好好别动,我就能救你们正道人士的性命。”
一边说一边手上减轻力道,水月额头盗汗直冒,疼的咬紧牙根嘴唇直颤抖,口鼻中排泄鲜血,眼中冒出一丝水汽,极其哑忍的看了一眼云鸢道:“师姐别听她的,我死不敷惜……”
言罢颤颤巍巍走下太师椅,一步一步往前,四周弟子赶紧搀扶,有担忧的目中含泪连声喊师父。曹慧聪不喜反怒,伸手一巴掌打弟子脸上道:“多么出息?丢王谢朴重的脸。”
雨断情嘴角一丝奸笑道:“找死。”
雨断情捏着水月那只淌血的胳膊,嗅到血腥味儿,眼中凶光又涨了几份,配上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和肥胖发青的脸,直如罗刹恶鬼无异。水月被她用内力紧紧压抑,除却手臂断骨之痛,胸口也好像被大石压着,强忍再三,喉头一腥吐出血,摇摇欲坠站也站不稳,双腿软在地上。
杜潋衣趴在一旁道,那你呢?
“师父息怒!”几名弟子噗通跪下。
杜潋衣拗不过她,嗯了一声:“你本身谨慎,我去去就来。”机不成失时不再来,盗药毕竟是甲等大事,以她和萧玉节出世入死这么多回,信赖萧玉节有自保的才气,再看一眼爱人,杜潋衣身形一换,虚影以在几丈开外,尽力往高塔处去。
咯铛一声,剑尖断裂,袁万里嘴角排泄鲜血,心下大骇之极被雨断情钻空子,手掌一横抛出断剑要刺入他喉咙,云鸢回身一剑挑开断剑,舞剑成花又与雨断情缠斗起来。
却见那女魔头冷冷一笑,开口道:“诸位急甚么?你们的命我一并要得。刚才云鸢杀死我谷中一名死士,我要她一条胳膊不算过分。”
云鸢叹口气,淡淡道:“素风与妖报酬伍堕入魔道,我不怪她无情。只怪当年我神功未成,输于那祭奠柳轻裳,没能带回她。”顿了顿,一如老衲禅定般道:“我日夜练功,便是为我门弟子不再受辱。水月,你不必惭愧,统统都是我心甘甘心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