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客气话,哪知她没筹算找徐一平的事儿,倒是徐一平翘着斑白发黄的胡子,眯着眼眸开了口道:“贫道从未担忧杜道人会倒霉九华,实际上,自你走后,贫道日夜深思,悔怨当年逐你出墙之事。你是两位仙老呕心沥血教养的师妹,身负灵霄宝卷绝学,本是九华的仙老,何如沉迷那女魔头……若我们悉心规劝,你现在一定落得山野隐居,应早早已是正道武林的一代盟主,若你能挺身主持公理,何来崆峒山上死死伤伤?”顿了顿,终是颤巍巍俄然下跪,对杜潋衣道:“便是你不奇怪,贫道也是要谢这个罪,当年是我们不该那般对你。”
萧潇见她也降落起来,不知如何对这仙颜道姑起了顾恤,伸手去拉她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何君瑶道:“掌教,你不想我走吗?”
这魔道密信的伎俩太多,甚么火烧、烟熏,有一年萧玉节异想天开,高欢畅兴给山上思过崖的杜潋衣偷偷送了封信,拿蜂蜜沾水写了几个字,非得你丢老树根下蚂蚁往上爬,爬半天蚂蚁一团黑,杜潋衣才瞧得那龙飞凤舞仨字:尔乃豚……
李若可端着碗筷,瞪着眼睛看杜潋衣,挺委曲:“师父,我觉得咱俩才是最亲的,你如何还藏了这么一个女弟子陪你用饭……”
她这大师侄子说话向来就是这般绕弯,杜潋衣自小不太爱他,不过人家说得也没错,统统都是她自找的,这账徐一平一句话就撇了个洁净,说他陈腐机器,那是曲解,全门高低杜潋衣晓得,最傻的是她自个,其他满是人精,杜潋衣叹口气道:“机遇偶合,我路过九华,未曾想太长住,明日一早我便分开,徐掌门不必担忧我返来有何诡计。”
未推测,这清福也没享多久,闹的被逐出师门了局惨痛。杜潋衣吃了些东西,规复了些力量,正想劝何君瑶归去歇息,她照顾俩小的一晚,明日一早马上分开,外间便有初级弟子前来通报,门口喊了一声掌教在吗。
萧潇非常诚笃点点头,对她开口:“姑姑爱我疼我,与我极少分开这好久,想来姑姑定是遇见甚么难事……我每日都很顾虑她,但愿她安然来接我归去。”
她二人在此言谈,倒是听闻山径上传来喊声,原是李若可带着萧潇跑下来,二人见杜潋衣出门怕她有事也出来寻觅。俩小儿奔的急了,李若可的轻功是个半吊子,从一块山石上往下跳,只蹦跶了两步,一个充公住直接摔杜潋衣脚边了,这一下头晕目炫啊的喊疼。
“太师叔晓得画中是何意吗?”何君瑶见她痴傻了普通,看老半天脖子酸了都还没回话。
那弟子靠近些才道:“君海师叔让我来通报,师尊和众长老得知杜道长已经醒来,正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