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潋衣见她抱着孩子的模样好生斯文不幸,禅坐半宿心中悲忿消了一些,可想着明日这孩子醒来又非常头疼,这要如何和孩子说话。她天生与这事上有些木纳,见不得小女人娇气哭,恰好萧潇是自家孩子更心疼人。不由想着玉儿若在多好,脑中缭绕着玉节的模样,怀中去掏那副玉节留下的书画,幸而还没淋湿,可拿在手中细心参详一时又看不出以是然。

“是甚么?”杜潋衣道。

何君瑶不住点头,心伤之际和她笑笑,她笑起来眉眼甚是都雅,萧潇见她不哭了,才平复了哀痛,抬眼又望杜潋衣,只哽道:“我想姑姑了,道长带我去找姑姑好吗?姑姑必定也想我了,找到姑姑,道长和我们一起回崖上,姑姑定然欢畅你陪她。”

她只说了两个字,又仿若两个字便包含了统统。杜潋衣愁眉不展,亦不肯多说,看着火光闷着头。何君瑶叹口气,目光又从杜潋衣身上收回来,只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孩子,从她身上找着mm的影子道:“当月朔见她便觉眼熟,心中想着霜儿又惭愧到不敢往下再想。”顿了顿,凄然一笑道:“你和萧玉节的意义我懂,知这孩子身份,我便没有要争的意义,是以从未主动相认。我是个罪人,父母临终要我顾问幼妹,我带她上九华求神仙相救,未料是这成果……太师叔不必自责,此事都怪我,待萧潇醒来,我认罪便罢……”

她言及此事,杜潋衣闭着眼眸只吸口气道:“不要说了……”顿了顿,摇点头道:“你是她姨母,这总不会变。我从没有不让她认你的意义,只是孩子幼小,畴前又不知这些恩仇,玉节教养甚好怕她感染仇恨,此事原是一笔烂账,怪谁都没成心义。逼死她爹娘的是玄月崖主,便是八大派不围攻魔教,玉节哥哥也难逃一死。如此惨祸,你我都罪非难逃,若萧潇想怪你我,也是理所当然。”

月光亮晃晃的照着山崖,山风吼怒吹过山谷,杜潋衣度量着萧潇一时悲忿交集脚下不断步子,几重幻影奔向远处,逃命似的顾不得气他只想分开这个让人堵塞的处所,旧事一一闪现面前,越逃仿佛越难逃,待一口气奔出大半时候,夜色阑干,星星罩进云中,月影也不见踪迹,风呼呼四下也不晓得是哪儿,她道袍被山风吹起,发丝混乱,搂着孩子昂首看天更觉没个前程,野地里乱窜几步只激的一腔难捱仰天长啸起来。

她二人用心疼爱,萧潇本是灵巧孩子,只是耳闻父母变故心中不免悲切,得知了首恶是世尊,又道他已经归天这仇恨竟然无处可报,只哭的累了,纳纳看着何君瑶,再看看杜潋衣,究竟不晓得如何是好,抿着嘴角抽泣道:“我不怪姑姑……”顿了顿,清秀的小脸懂事神情道:“姑姑养我长大,我不会怪她瞒我……”

杜潋衣不说话,尽管靠坐在神龛前的蒲团,低头看着孩子淋雨的脸庞好不心疼,萧潇生的像父亲,但五官模糊也有母亲的影子,她搂着这孩子想起霜儿的模样,不觉又要红眼眶,倒是何君瑶伸脱手欲从她怀中抱走萧潇道:“给我吧,我给她擦擦。”她袖中另有块干帕子。

杜潋衣才淡淡道:“七星是一把剑。”顿了顿,想起萧玉节这画底子也不是画给本身,原是画给萧潇,萧潇竟是那解谜的钥匙,这古灵精怪的女人,真是折腾死人,缓缓开口道:“它是九华祖师以天上星星坠掉队的天铁打造,是无坚不摧的天下第一剑,也是我昔年行走江湖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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