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潋衣不说话,尽管靠坐在神龛前的蒲团,低头看着孩子淋雨的脸庞好不心疼,萧潇生的像父亲,但五官模糊也有母亲的影子,她搂着这孩子想起霜儿的模样,不觉又要红眼眶,倒是何君瑶伸脱手欲从她怀中抱走萧潇道:“给我吧,我给她擦擦。”她袖中另有块干帕子。
何君瑶不住点头,心伤之际和她笑笑,她笑起来眉眼甚是都雅,萧潇见她不哭了,才平复了哀痛,抬眼又望杜潋衣,只哽道:“我想姑姑了,道长带我去找姑姑好吗?姑姑必定也想我了,找到姑姑,道长和我们一起回崖上,姑姑定然欢畅你陪她。”
何君瑶心疼万分,搂定在怀给她擦眼泪道:“都是姨母不好,乖潇儿不哭了,你要怪就怪我吧,是姨母不对,没有提早认你,这都是我的错……孩子你莫怪旁人……”她说着说着也是哽咽,不由跟着孩子哭出声来。
她展开萧玉节所留画卷,萧潇借着光芒去看,见那画卷印着钟馗缉捕小鬼,她眯着眼眸瞧了瞧恰是姑姑条记,忽而开口道:“这……仿佛姑姑之前提过。”
“是甚么招?”何君瑶也非常猎奇。
萧潇想了想道:“姑姑只说雨谷主身材不济藏在断孽谷涵养不问世事,魔门各派早已不平,此番中行烈牵头重提玄冥大会之事必是有备而来,他野心勃勃如果让他坐上玄冥仆人,则玄月崖危矣,姑姑说她苦参了半年,想起一招可破。”
她言及此事,杜潋衣闭着眼眸只吸口气道:“不要说了……”顿了顿,摇点头道:“你是她姨母,这总不会变。我从没有不让她认你的意义,只是孩子幼小,畴前又不知这些恩仇,玉节教养甚好怕她感染仇恨,此事原是一笔烂账,怪谁都没成心义。逼死她爹娘的是玄月崖主,便是八大派不围攻魔教,玉节哥哥也难逃一死。如此惨祸,你我都罪非难逃,若萧潇想怪你我,也是理所当然。”
萧潇得她二人规劝,耳闻何君瑶哭声不幸,抽泣着小手攥紧,好轻易止住些,吸气抽泣道:“我不怪掌教不认我……”顿了顿,不幸楚楚道:“我只想晓得娘亲和爹爹到底如何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