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娴尽力收了眼泪,只是鼻子尖还是泛着红,心胸忐忑翻开了册页。
本来决定放她嫁人,护她万事无忧,却爱她统统的卑鄙与谨慎眼,以为没有别的男人能包涵她,疼惜她。
公然, 贺瑾容略一蹙眉, 上前拉着奚娴的手, 扯了唇角含笑道:“无功不受禄,我自小便有家教在身,如果平白受了这般贵重的礼儿, 倒是叫人笑我眼皮子浅, 论年纪,我比你年长好些, 算是你半个姐姐,娴mm如果不嫌弃, 叫我容姐姐便是。”
听奚娴这么一讲,贺瑾容内心更酸了,嘴里的凉糕吃着都没滋味,还尽力扯着唇角笑道:“那可真是,好缘分。”
他有生之年为她建了数座古刹,请了众高僧超度亡妻。
他每年都会为她写一篇诔文,在离世那年已是很厚的一沓,就像女人小时候被罚抄的经文那么多。
嫡姐晓得了她借花献佛,又会如何瞧她?
一个男人与亡妻之事。
他们有过一段甜美的日子,只可惜厥后龃龉弥深,感情猖獗而一发不成清算。女人病逝中年,男人再无续娶,也没有过别的女人。
她轻声道:“是啊,姐姐忙着礼佛,身材也不好,故而……”
住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也没有人专门为她做一架秋千。
贺瑾容对所谓的嫡姐没兴趣,兴趣缺缺略过。
如此打仗不到,井水不犯河水,还多了一份隽誉。
她平静柔声道:“那是甚么样的高朋,我瞧这倒是不好得的,怎地脱手这般豪阔,又独赏了你。”
这些纯属扯谈,满满具是缺漏,但起码嫡姐也的确指导过她写字,只当说的是姐姐好了,她也没说是男是女。
贺瑾容乃至能设想,太子会如何把奚娴抱在怀里,慢条斯理亲吻她的眉眼,再被小女人害羞带怯的躲过,一头埋在男人怀里,惹得他低笑起来。
奚娴有些欣喜,当即谨慎翼翼拉了贺瑾容的手, 环住她柔嫩的腰肢蹭蹭道:“容姐姐……”
那日之于她亡故,已有半个甲子的工夫光阴。而他一人在风霜中负隅独行,孤寂长年。
如果猜想错了,多一个如许尾巴似的小mm也无甚,大不了到时候多出一份添妆,待奚娴嫁出去了,估计也不会是甚么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