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含笑说:“早不疼了。”
宋好年很想抱抱百合,但董氏从厨房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只得握握拳,对百合道:“回家再说。”
牛氏做主,叫宋好年和老三一道,百合跟宋秀秀一间房。董氏阴阳怪气:“你们年青伉俪定是舍不得分开,可来了家里,也该懂事些。”
她晓得宋秀秀是个胡涂人,姑嫂两个如果为被子争起来,能叫人笑话到来岁去。
董氏用力打在金宝身上,骂道:“号啥子丧,就晓得吃,你是那等不知廉耻的人不?”
儿子儿媳回家,如果一早晨都不住就连夜分开,他们家是要被人说嘴的,说不定就有人说他们刻薄儿媳妇哩。
“娘,今后每个月我会返来送一趟东西,吃穿用度少不了二老的。”宋好年站得像一棵松树,话未几,倒是一个唾沫一颗钉,再无变动的余地,“我媳妇挺好,我不舍得糟蹋她,更舍不得别人糟蹋。”
西厢畴前是宋好年和宋好节住,自宋好年分出去,宋好节就占了比较好的那一间,剩下一间收着些杂物。
宋家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东边一间住着宋老夫伉俪,西边一间是宋好时、董氏带着金宝。东西配房共四间,东厢一间归宋秀秀,别的一间是厨房。
牛氏气个倒仰,她自嫁到宋家,辛辛苦苦几十年,从媳妇熬到婆婆,好不轻易摆几天婆婆的威风,受一点儿媳的贡献又如何啦?
金宝到底是个孩子,能有多大力量?这点子乌青过几天也就消了。
交来回回老是这些话,宋好年不耐烦地想,生养的恩典是给他的,他会酬谢,媳妇是娶回家过日子的,不是叫她来当牛做马的。
回到家里,宋好年先把百合按在凳子上,揭起裤腿看她昨日被金宝踢到的处所。
入乡顺俗,老宋家不会常备热水给百合洗漱,她只好忍一下,脱鞋爬上床。
小腿上乌青一片,他温热的手掌贴在上面,一边悄悄揉动一边问:“疼不疼?”
“老二,你去跟你媳妇说,贡献公婆是天经地义,哪个许她胡来?”宋老夫把儿子不肯意在家过夜的启事归结到媳妇身上,算是给大师一个台阶下。
她要表达本身在老宋家过得并不舒畅,非常想回家,宋好年也如许想,才会正视她所受的委曲。
就是如许的饭菜,牛氏且不乐意百合吃:“早餐给要做活的人吃,不做活的人别想吃!成日家不转动,当我是好机能惯人的哩!”
“老头子,”牛氏尖叫,“你听听他说的这是啥话!”
百合正站在厨房门口,见宋好年出来,先冲他一笑。宋好年大步走畴昔,跟她小声说了宋老夫的决定,“就住一早晨,明儿一早我们就走。”
百合哈腰端住他的脸,笑着说:“我看你就有出息得很,比大哥三弟都好,跟你过日子,我内心舒坦。”
宋好年待要替百合辩白,转眼想到就是本身在家里也没个好名声,何况百合?便扭头出去找媳妇。
宋老夫是要面子的人,不肯叫人说闲话,他在家里又有威望,做出来的决定,从老婆子到儿子们都不敢违背。
百合对董氏的指桑骂槐只当听不到,冲宋好年甜甜一笑,低头吃香喷喷的白水煮蛋,又把蛋黄给宋好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