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前段日子大病一场,李彩凤心疼她心疼得紧,本来常日里她就是挑嘴,也得跟着大人一道用饭,现在倒好,大人吃疙瘩汤,还专门给她煮红薯小米粥吃。
腊梅道:“我乏得要命,动都不想动,就你还想着做吃的。”
百合听得直发笑:“就一顿,吃不穷你老。”
宋好年早把米面油烟搬到厨房,又去割草喂骡子。百合在厨房里转一圈,出来道:“我们今儿吃笋干炒腊肉罢。”
这笋干还是夏季李篾匠拿给她的,剩下几条没吃完,现在李篾匠伤得重,今后恐怕再难吃到。
李彩凤道:“你看她,偏要人抱着睡,这时候如果放到床上,她一准儿醒来闹着不肯睡,不管她吧,又直往地下栽。”
她才反应过来:“呀,我差点去大姐家!”
老俩口好些日子不回家,这回算是搬新家,百合决计做点好的吃,因问李篾匠:“爹,你想吃啥?”
百合哈哈大笑:“既这么着,都去我家,我们拌点疙瘩汤吃。”
“哟,这可真是好得不得了的饭,我们这就去吃!”
腊梅鼓掌道:“你问我可算是问着人哩!依我说,刨花水也罢了,我结婚那两日青松给我带了两瓶桂花油来,阿谁又香又润,比刨花水还好,转头你找个瓶子倒上半瓶,专给杏儿使。”
别的煮个荷包蛋汤,下一把灰灰菜在汤里,就是一个不错的汤。
“你家啥饭啊?”腊梅说,“如果饭不好,我可不吃。”
杏儿歪头想了想:“我娘拌的浆水疙瘩汤,腊梅姨姨你吃不吃?”
“我没那么娇气,”腊梅道,“你看路,细心跌了牙。”
腊梅:“……”
腊梅叫汪小福担水,她本身也没闲着,拎个木桶一道去提水。
朱氏可不感觉吃不穷,眼看着百合割腊肉、洗小米,眼里直要滴下血来。 百合先用热水泡发笋干,换几次水后切成片,又把一截腊肉隔水蒸熟,也切成片。铁锅里放一点点油,把腊肉和姜片一起倒出来大火炒,腊肉本身含油分,越炒油越多,再放笋干出来,浇一勺水略微
“甜是甜,就是太凉,你别喝太多,细心肚子疼,打归去晾一阵才气喝哩。”这山泉水只要不放在日头底下晒,就是打归去一天也模糊披发冷气,不似镇上,水打上来半日就热得没法喝。 竹扁担两端垂下钩索,吊起两桶水,一走路微微摇摆,需求人伸手一前一后把住,才不会漾出太多。汪小福挑惯担子,走得非常轻松,还转头看腊梅:“提得动不?提不动就少提些,大不了我多跑两回
李彩凤平常嫌这东西黏腻,不大爱用,百合一头好头发,也用不着,倒是腊梅本来在大姐家住着时有一两瓶。
“滑头!”腊梅不由大笑起来。
刨花水是拿桃木、榆木刨花浸水,泡出胶质来,梳头时抹在头发上,能叫头发光滑乌润。
。”
百合捧着碗偷笑,腊梅翻个白眼,还没说话,就见汪小福把一个荷包蛋夹到她碗里。朱氏道:“你吃你的,别管三妞,她心眼子多着哩。”
到得柳义家,柳义伉俪两个先问:“把你爹送归去了?都安设好了?”
再去梳头发,公然顺滑很多,杏儿不再哎哟哎哟脚疼,李彩凤心对劲足地给闺女梳上两个包包头,又找出一段红绸子扎起来。 杏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美得不可,小手撑着下巴道:“等我长大,必然跟娘和婶婶、姨姨一样都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