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百合到背面看一眼,只见文娃娘正一边笑一边抹眼泪,文娃笑着说:“可别哭啦,我们掌柜的说,来年给我们涨人为哩,等我赚够钱,也把你们接进城里纳福去!”
青松含混不清地说:“烫、烫得我心口都疼了,但是好吃!”
腊梅承诺着一径去了,还把青松拉去给她帮手,青松说:“大姐你不晓得,三姐越来越凶暴了,我都不敢惹她!”
百合早上离家前去灶上煮了一锅肋排肉,拿小火焖着,这会儿回家翻开锅盖一看,正煮得骨肉分离,酥烂入味。
末端再下几样素菜出来清清嘴,在如许冷冰冰又潮湿的气候里,每小我都吃出一头汗来,连骨头缝里都是热烘烘的,真是再舒坦不过。
们吃。
宋好年说:“我倒没事,就是这块豆腐要抛弃,怪可惜的。”
百合这才不再留青松,只道:“那你等等,我给你找个背篼,你背些吃的归去。”
宋好年笑道:“你急啥,想吃再给你做就是,慢些。”
吃过饭腊梅跟汪小福归去持续清算,百合留汪大娘:“你们屋里固然生着火盆,到底悠长不住人,只怕还冷,今儿你白叟家就先在我这里消磨一阵罢。”
冻豆腐坚固多孔,孔隙吸饱了香浓的汤汁,光是如许就非常鲜美,再在蘸料里打个滚儿,入口有豆腐的香、肉汤的浓、辣椒的醒神,好吃到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这也简朴,”宋好年笑道,“我转头给你借头骡子使。”
她找把刀,把沾雪弄脏的部分切掉,剩下还是乌黑洁净的好豆腐,直接放到雪地里冻上,现在温度低,再过两日就有冻豆腐吃。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它坏掉。
肉菜备好,再把前两日冻好的豆腐切成小块装一盘,温水发些红薯细粉条装一盘,洗一把豆芽,最后切半颗白菜就齐活儿。
文娃爹娘就在豆腐店做活,他也不回家,就在背面灶间笑嘻嘻地跟他爹娘说话。他爹娘见他现在长得很高,精气神实足,都欢畅得不得了。
没过量久,汪小福跟腊梅也大包小包地过来,撤除青松自个儿买的年货,另有腊梅从城里给她大姐姐夫带的东西,美酒糕点、木梳耳坠之类的一大堆,吃的用的都有。
腊梅长出一口气,擦擦鼻尖沁出的汗珠,道是:“今儿一早上冻得我五脏都是凉的,这下可算是活过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是当人大姐的,一个给人当义兄,他们现在还没孩子,常日里看兄弟看妹子跟看自家孩子没啥两样。见汪小福跟腊梅过得好,他们同父母普通欢畅。
汪小福和腊梅这回带返来很多东西,时近晌午还没归置好,百合先回家做饭,跟妹子说:“等下你先来用饭,吃完饭再清算不迟。”
世人连吃带烤火,肚子里身上都和缓起来,这才缓过气。
汪大娘笑眯眯地叫他们去,见床头放着一把麻皮,她是闲不住的人,又不肯白受别人好处,便拿起来搓麻绳,不一会儿就搓出老长一段。
虽没用背篼,百合到底给青松清算出一麻袋东西,里头肉食、米面油盐、玉米红薯等物一大堆,另有两副兔皮的护膝,专给老俩口护住膝盖免得冻坏。
他返来又取一块豆腐给人送去,百合见豆腐上头沾了些泥,忙问:“摔交啦?你有没有摔着?”
腊月二十一场雪,第二日起来就有些凉森森的,宋好年拉着板车送豆腐,脚底一打滑,不谨慎把一板豆腐磕在雪地里,很快就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