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办了这么好久,赵岛主又如何会让他们打乱本来既定的打算?
“赵家在漳尧峰顶,有一座三清祭台!”
梵珈面不改色,仍然自顾自地诵念着佛经,仿若这方六合的统统皆是外物,皆未曾入过她的眼。
那灵丝一头落于梵珈印堂,一头钻进轿中人眉心。
她盘膝端坐,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势,红唇微微翕动,若离得近了,自能听闻那晦涩难懂的佛经从她口中悠悠倾泻而出。
男人回眸轻瞥,眼中沉痛一闪而过。
“也许更糟糕……”凌玄英幽幽道:“你晓得的,梵珈道友修佛,而佛力与怨力二者天生相克,究竟会形成甚么结果,这点仍未可知。”
男人深深蹙眉,敛容沉声:“小友修佛,当以慈悲为怀,昔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小友舍己为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难道功德一件?”
赵离之亲手杀了他的亲外甥,小半妖的怨念构成谩骂,将他变得不人不妖,比拟较起全部鲛人族群的咒怨而言,小半妖的怨念,确切微不敷道。
可都到这个份上了,当今又再没多余的时候去策划……
落英岛是赵家的根底,赵岛主自是恪守此地。
相传落英岛曾也是个芳草鲜美、车水马龙的繁华之所,可现在看着,倒是个荒无火食的式微之地。
男人沉下脸来:“本君不是来与你辩证佛法的!”
从琳琅那边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穆长宁便清楚,困扰落英岛的咒怨,是不成能根治的活结,而赵岛主重新到尾,也只要一个目标,那便是让赵离之规复普通。
“尘凡如狱,众生皆苦,我若渡人,谁来渡我……”
见般若一脸凝重,百里淳也不再担搁,忙带着几人前去既定的目标地。
本来是筹算借着运货的名头光亮正大出去,再见机行事,谁知半路翻了船……那些货色和海员海员倒没甚么,题目是如何解释他们几个莫名其妙闯了出去,还恰好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百里淳顿觉头疼,可既然揽了这个活,他好歹也晓得有始有终。
“也便是说,本日若没法禁止这场驱邪,梵珈道友今后便会被咒怨缠身?”
穆长宁深吸一口气。
“这……”百里淳凝神细想半晌,忽的打了个响指,“有!”
身后海潮声阵阵入耳,阴风刻骨,穆长宁模糊发觉到一丝不妙,脑中又传来凌玄英沉重的传音:“大抵便是彻夜了。”
梵珈一脸恐惧,“长辈也并非来为前辈开示度化的。”
“彻夜?”
轿中传来沉重的喘气,妇人抬头望天,悄悄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