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不言道:“老头儿,你这是甚么意义?”
拷问官道:“杀多少人?”
里边站着几列狱卒,此中三位打扮成刽子手模样。一名是身板尖细得和竹条一样,另一名算是中等身材,最后一名魁伟过人,身背一柄大朴刀,朴刀上另有血,那大块头正在细心地擦拭着。
隼不言道:“杀人罪。”
隼不言也无话可说。
隼不言悄悄吃惊,狱卒闻声而来,却见拷问官死在牢中,而隼不言清楚是手脚并断没法行动的啊。
兵士拿枪催他转了个方向,嘲笑道:“这里才是你住的处所,有命进、没命出的狴犴大狱。”
隼不言用嘴挤上面罩,道:“你爹爹。”
隼不言心想此人也算豁达,挺成心机,便听着他自言自语。
古通道:“他手筋脚筋本就废了。”
兵士吹个口哨儿,大块头迈着大步走来。
老伯眼中有些异彩,道:“你如何杀的他?”
老伯微微吃惊,道:“你听力不差,不过很快就挂了,甚么都听不见了。”
甲由缓慢地逃脱了,老伯道:“等会有人问你,你就不要辩驳,省去了皮肉之苦。”
老伯叹了口气,拿石头在墙壁上划了一道,低声道:“来得快,去的也快。”
兵士问道:“此人如何措置?”
兵士吓得告饶,忙道:“这也是城主的叮咛,越伤害的犯人就要更全面一些,像方才那位千人斩由古大爷操刀,那此人更要多留意些了。”
就在他靠近的一顷刻,隼不言右臂猛地抓起他脖子,九婴臂一阵悸动,拷问官惨叫一声,浑身痉挛,便倒在地上死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外边也是半个监狱,这里还管吃管住。”老伯说着,隼不言牢里俄然爬进一只甲由。
古通赶快出去驱逐。
古通打量着隼不言,幸亏隼不言右袖略长,奥妙地挡住了右臂,古通便先扳起左手,只见经脉尽断,血却出奇的少,这些血已变得与凡人无异。古通俄然朝膝盖踢去,隼不言天然栽倒在地。
隼不言道:“太多,懒得数了。”
隼不言一阵恶寒,无法身受重伤,只好悄悄挥手掸掉它。
隼不言见那老伯蓬头垢面,浑身肮脏,便道:“谁要当你伴?”
老伯道:“我十八岁的时候在城主面前吐了口痰,被关到现在。”
——拷问官。
“人若学会苦中作乐,人间到处是极乐。”老伯逗着这几只甲由,俄然传出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古通道:“你不怕他么?”
兵士道:“粗算四万人,甚有二十七八万人一夜暴毙。”
——好大一座冤狱,门口是青铜铸的狴犴嘴,两只虎牙锋利非常。犯人们都要从这“巨嘴”中走过,多数人只走过两趟,一趟是两条腿走出去,一趟是飘着出去。不竭有惨叫和告饶声从中传出,甚是吓人。
隼不言道:“被关在牢房深处的人都不普通,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老伯道:“我们都很惨,这里一半的人都是冤案,那些高官后辈犯了罪啊,要找替罪羊,衙门办事倒霉,也要找替罪羊,何况我还是属羊的,这辈子就是替罪的命喽。”
古通反复道:“他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