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心细转了一圈,足足花了大半个时候,博尔辉终究回到北门,叫过绿营的汉将马进忠。
这些天打仗下来,马进忠对清军的战役力更加体味,遵循他的估计,如果和博尔辉作战,对方只要动用那五十名白甲兵,就能把本身最精锐的五百亲兵杀得落花流水。
令他奇特的是,博尔辉平常傲气实足,眼高于顶,却对汪克凡如此看重,竟然许了他一个三等甲喇章京。三等甲喇章京,近似明军中的游击将军,比守备高了两级。
袁宗第一愣,然后点点头:“好!我承诺你……”
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不消袁宗第命令,就在将佐的批示以下好防备阵型,然后坐下冷静歇息,吃些干粮规复体力,随时筹办对崇阳县城建议打击。
五十石粮食不算多,只是数千大顺军三曰之粮,折算成银子还不到一百两,但对恰好缺粮的袁宗第来讲,不亚于雪中送炭。
亲兵们赶紧追上来劝止,再向城墙靠近就伤害了,三箭之地以内,浅显的弓箭固然射不到,但城中万一有善射之人,用强弓硬弩突发暗箭,也能伤了袁宗第。
马进忠,出身于陕北农夫叛逆兵,外号“混十万”,崇祯十四年投降左良玉,部下有一万多人马,李自成进入湖广以后,马进忠受命阻击,一场大败丧失惨痛,还没有跟上左良玉的雄师队,最后干脆向清军投降。
催马来到城下,袁宗第向城楼上一抱拳:“无功不受禄,汪守备为何赠我军粮?”
是以他更加谨慎,对博尔辉格外的恭敬,平常也表示得忠勉尽力,仿佛是一条听话的猎犬,但愿获得他的信赖。迟早都有机遇的,比及能够伶仃行动的那一天,撒丫子走人就是,管他博尔灰博尔白……
满清招降汉人的文武官员,普通都是平级报酬,本来是知府,投降后还当知府,本来是参将,投降后也当参将。
大顺军带着粮食走远了,许秉中悬着的心终究放下,长嘘一口气,对汪克凡问道:“这些流寇贼姓难改,贤侄赠他军粮,会不会养虎为患?”
奇特的是,崇阳城墙上竟然也鸦雀无声,没有金鼓号角,没有人声嘶喊,只要城墙上的一动不动的红旗,和模糊可见的一排排士卒,表白这里有驻守的明军。
鞑子兵太凶,真的能以一当十!
袁宗第越走越近,细心打量明军的城防,乃至绕到月城侧面看了半晌,亲兵们都非常严峻,这里离城门太近,就算明军没有能射到袁宗第的强弓,也能够派一支马队,从城门里俄然杀出来。
“俺去!”史阿大站了出来。
他带着亲兵上前检察,麻包里竟然真的是粮食,大抵预算一下,差未几就是五十石的模样。
“尽快过境,不要伤我崇阳百姓。”城楼上汪克凡也遥遥抱拳。
“山川有相逢,结个善缘罢了。”汪克凡淡淡应了一句,没有多做解释,岔开话头对众将佐说道:“袁宗第急于脱身,见我军严阵以待,天然不会攻城,但鞑子的追兵就在前面,有能够顺手打我们一下,必然要做好最坏的筹办!”
汪克凡却摇了点头:“月城只要一队兵扼守,你们都是哨官,不能去。”
正在这个时候,崇阳城门俄然开了。
“我想近些看看。”袁宗第摆了摆手,对峙向前走去,眼睛始终没分开那两座城门外的月城。他一贯寡言少语,不爱说话,但话一出口就很难窜改主张,亲兵们没有体例,只好摘下盾牌举在手中,把袁宗第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