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定踌躇半晌,退后两步持剑说道:“好吧,本日就放你一马,下次见面,你我再分个存亡!”
周武定的剑尖微微下垂,摇点头说道:“秦王待我等不薄,蜀王也一贯刻薄,本日雄师败北,危难之时,我更不能叛变他们。”
“不去西南,还能去那里?”
“还是个侯爷呢,甚么混账东西!”
“快停止,这是周将军。”
苗振宗苦口婆心的劝说周武定,除了两人之间的私交以外,主如果因为谭啸和周国栋给他画了一张大饼,承诺只要他能立下大功,就把投降的西军兵士都交给他带领,哪怕考虑到必定会有的洗濯和精简,兵力起码也有大几千,乃至能够超越一万人,最关头的是,这支军队是独立成军,将来生长的好了,仿佛就是一方诸侯,俗话说一个豪杰三个帮,苗振宗感受本身撑不住这么大的场面,就想拉老友周武定下水,觉得臂助。
“我看你们的粮食很多,山下大营归正不远,给我留下一半吧,我们要走好几天山路,没有粮食可不可。”
“这都是你逼我的,苗振宗,这都是你逼我的……”
平常王尚礼另有所顾忌,但是在存亡关头,就只顾本身不顾别人,他现在有两千多兵士,兵士随身照顾的干粮未几,必定撑不到威清卫,周武定收拢的溃兵内里却有很多辅兵,身上带的粮食相对多一些,被王尚礼毫不客气的分走一半。
“周将军,你是好人没得说,就是王尚礼阿谁家伙太混蛋了,他不会兵戈,不但害了上万兄弟的性命,害死了蜀王他白叟家,现在又想害我们,你们听听,山那边就有厮杀声,我们如果向西南走,恐怕凶多吉少。”
“末将服从。”周武定固然心中不满,但在王尚礼的积威下,还是乖乖的从命号令,他带着军队正要拜别,王尚礼却又拦住了他。
周武定和苗振宗同营为将,友情莫逆,现在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对准苗振宗,苗振宗摆布的亲兵一起上前,各举刀枪拦住周武定,苗振宗却不躲不闪,也没有拿起兵刃迎战,只是摇点头叹道:“你要砍就砍吧,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先死和后死,我倒要看看,你砍了我以后还能活几天,我在鬼域路上等着你,另有你部下这一干兄弟……”
苗振宗长叹一声:“我也记得秦王和蜀王的恩典,但是这份恩典得从八大王(张献忠)算起,你我当初都是定北王(艾能奇)的旧部,定北王英年早逝,才归王尚礼统领,你周武定摸着知己说一说,我们这几年在王尚礼麾下过得憋屈不憋屈,他可曾一碗水端平了?我老苗不要脸冒死拍马屁,日子过得还好一点,你老周性子直,还不是到处顶缸背锅,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被老友如许鼓励,周武定一刹时有些踌躇,伸开嘴巴想要说些甚么,但是最后还是摇了点头,苦着脸说道:“这,这……这终归是背主弃义啊,我周武定男人汉大丈夫,如果本日降了楚军,今后还如何挺胸做人?罢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还是去了。”
提到妻儿家人,突破了周武定最后一点踌躇,他的父母兄弟都死在明末的饥荒战乱中,百口只剩他一小我,很早就插手张献忠的农夫军,多年来一向光棍一条,比来两年才方才立室,感遭到娇妻季子带来的家庭暖和……他现在慷慨一死很轻易,但是却把老婆孩子扔在乱世里,孤儿寡母的,将来不晓得会碰到甚么悲惨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