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另一艘粮船上,谭啸探身向前张望,为了让兵士们放松一下,乘船行军的时候不由止谈笑,但是覃加农那艘船上也太热烈了些。
“砰!砰!”
覃加农带来的炮弹很多,连续串的砸向天南第一关,持续的炮击下,年久失修的关门终究轰然倒地,荡起一片烟尘,看到剩下的炮弹另有二三十颗,关门前面却连一个土兵的影子也看不到,谭啸只好自食其言,号令停止炮击,把剩下的炮弹和两门大炮都推下绝壁。
镇远府就在狗脖子的位置,府城镇远,间隔净水江百里高低,江边另有另一座名叫施秉的县城,也是西军运送军粮的一个节点,建有大型的船埠和堆栈,另有一千五百名西军驻守。这一千五百名西军都是正规军,如果没有大的不测,兵力已经不算少了,起码在他们的震慑下,四周各处的大小土司都不敢窥测施秉的粮仓。
粮食多的吃不完!
西军十几万人马齐聚湖广,每天都要耗损大量的粮草物质,只靠广西灵渠这一条粮道必定没法满足雄师需求,在北线另有别的几条补给线,此中最首要的一条就是净水江的水路,这条水路以黔东南的凯里为起点,多量军粮在此装船,然后通过净水江进入湖南中部的沅州,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铜鼓卫和湳洞司,一举掐断了这条补给线,很多停靠在湳洞司的粮船还没搞清产生了甚么事,就变成了楚军的俘虏。
“覃加农这个事篓子,又干甚么呢?”
“不消再打了,能够攻关了。”覃加农喊道。
一个胖乎乎的炮兵愤然脱下草鞋,掰着脚底板挨个细数:“你们看看,我有大泡,小泡,水泡,血泡……满脚都是泡。”
“下一步是不是该打石阡府了?拿下石阡府,就能和揭重熙获得联络。”从贵州北部打通和四川的联络,是出兵之前就定下的大计谋,揭重熙是隆武朝廷的四川总督,也是楚勋个人的忠厚盟友,这几年一向在四川暗澹运营,起初曾一度占有重庆,厥后在西军的压迫下,已经退到了紧邻贵州的川南山区,就在石阡府的四周。
听到自家团长如同祥林嫂普通的抱怨,他部下的炮团兄弟也七嘴八舌地建议了牢骚,炮兵没有炮算个甚么事?先前在黎平打这几仗的时候一向在中间看热烈,碰到得胜返来的步兵和马队,本身先矮了三分。
“可惜我的炮了,早晓得有船坐,为甚么不把那两个小家伙带来……”
楚军在湳洞司一带略微休整一天,乘船沿着净水江逆流而上,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粮船跟在前面,终究具有了一支像模像样的辎重军队,另有一些剩下的粮食实在带不走,就一把火烧个精光。
“谁说我们没有炮?”
“我之前真没看出来啊,你覃加农还是个恶棍!”谭啸勃然大怒:“来呀,把他给我架下来,打三十军棍……嗯,还是不要打军棍,饿他三天年了。”
人之初,性本恶,看到他们一个个怨气冲天的模样,坐在船面另一侧的步兵非常高兴,固然没有真正的歹意,却嘻嘻哈哈地拿他们打趣,各种的火上浇油,各种的往伤口上撒盐,有些炮兵忍不住反唇相讥,却招来更多的笑骂,无炮可打的炮兵团眼看就要变成让大师高兴放松的文工团了。
“这个仗打得太痛快了!”袁宗第笑着对部将说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为甚么要千里挺进贵州?翻越九万大山吃的那点苦头,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