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水匪整队结束后分红两股,以两千名战兵作为前队,再次向前逼近,直到离城墙千步之遥才停下,挥动着兵器大喊小叫,不竭向城墙上打单漫骂,几名马队更冲到护城河边,来往驰骋,气势放肆。
八百新兵踏过壕沟,在门洞前线队,等候城门开启,身后的卫所兵撤掉了壕沟上的跳板,用刀车拒马封死了矮墙的缺口。
跟着一记清脆的枪声,水匪马队一头栽上马去,战马吃惊扬蹄疾走,那水匪的右脚却卡在马镫中,拖出十几米才甩了下来,尸身一动不动,已经不诚仁形。
汪克凡惊诧发问,刘氏却没有理睬他,朝着众军遥遥福了一福。
“决一死战,保家卫乡!”八百人齐声应和。
“拖下去,打他二十军棍!”
冷兵器作战以搏斗为主,士气凹凸直接影响战役的胜负,水匪轻敌冒进,同时也意味着士气昂扬,杜龙王的兵锋直逼到护城河前,数千水匪一向号令不断,都是为了恐吓崇阳城中的守军。
“都楞着干吗?谁再探着脑袋看热烈,谨慎老子砍了他!”孟宝手中的马鞭高低挥动,劈脸盖脸抽打着发楞的青壮:“戳你娘的,还不快些干活!让你看,让你看……”
“临阵后退者,斩!不参军令者,斩!鼓噪妄言者,斩!……”
士气一泄,水匪的阵型模糊有些松动。
青壮们这才反应过来,仓猝抬着砖石灰瓶等守城东西,一群群登上城头,紧紧握动手中的兵器,在女墙后排成一道稀少不齐的步队。
“今曰之战,有我无贼!”
噼里啪啦的军棍响起,那少年不竭哀嚎惨叫,却盖不住水匪一浪高过一浪的鼓噪。
“今曰之战,有我无贼!”新兵们一起收回吼怒,声震天涯。
一阵南风吹过郊野,水匪阵中的中军大纛顶风而动,上面一个“杜”字清楚可见。派出的标兵早已查明,宋江的雄师和辎重军队还在三十里后,城下是水匪的先头军队,主将杜龙王,是十七家水寨中数得着的大头领。
一面蓝色的大旗从山口中转了出来,旗后灰尘飞扬,脚步纷沓,无数水匪汇成一股浑浊的奔腾,沿着大道滚滚向前。几只惊起的飞鸟扑棱棱回旋着,却找不到能够落脚的处所,只好振翅飞向远处。
苦楚的牛角号蓦地响起,划破了午后沉闷的天空,崇阳城墙上统统人都是一凛,不约而同向山口处看去。
传下军令以后,恭义营很快来到了西门前。
汪克凡单手举起鸟铳,振臂高呼:“贼寇犯我崇阳,我等俱是湘楚后辈,今曰必与贼决一死战,保家卫乡!”
箭在弦上,不得不战!
在他们的保护下,水匪后队两千人分分开来,有的砍伐树木,有的扎寨筑营,还在中军大纛旁竖起了一辆瞭望用的简易巢车,检察崇阳城中的动静。
“当——”
城头上的青壮都是悚然变色,一名少年两脚发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汪克凡接过一支鸟铳,向着许秉中点了点头,然后把鸟铳端在肩上,对准了一名正在城下耀武扬威的水匪马队……
这模样正中杜龙王的下怀,水匪能够安闲筑营,打造各种攻城东西,比及宋江的雄师队一到,操纵兵力上风展开登城作战,一鼓作气攻破崇阳低矮的城墙。
李自成自称水德王,大顺军的服色灯号都用蓝色,宋江假借大顺军的名义,以是也打着蓝色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