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高超跪在地上，衣衫褴褛褴褛，左臂和后背上两处伤口深达半寸，被江水浸泡得发白，看上去像小孩的嘴巴一样，令人触目惊心，他却像是不晓得疼痛一样，一向眼巴巴地看着帅案后坐着的汪克凡。
楚军受阻于清江城下，南昌城里的情势却更加危急。
……
听他先容了南昌城里的环境，又扣问了几个题目，汪克凡摆摆手，命帅高超退下，然后皱眉思考，沉吟不语。
汪克凡却有些顾虑。
金声桓和王得仁统统的但愿，都放在百里以外的楚军身上，不断派人突围求援。
“噢？那可太好了！”汪克凡眼睛一亮，揣摩了半晌，又问道：“只是不知督抚这支海军都是甚么船，由何人领兵？与清军海军交兵的话，胜算有几分？”
“汪军门存候心，本宪来清江之前，就集结赣州海军战船七十余艘，不日就会赶到。”万元吉暴露对劲的笑容。
汪克凡冷静点头，无话可说，当一支军队被围困到吃人肉的境地，哪怕临时不会饿死，兵士们也会极度悲观，士气到体味体的边沿，如果清军趁机猛攻的话，或许真能攻破南昌城。
汪克凡蓦地挺直了身子，热切地看着他：“噢？请万督抚教我！”
帅高超行个礼，站起来就着凳子沿坐下，冲动地说道：“南昌城中已经断粮半个月，糠麸卖到五两银子一升，老鼠一两银子一只，再也对峙不了几天，请两位军门尽快出兵，救救城中十数万军民百姓……”
汪克凡手拿密信，细心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把密信递给了中间坐着的万元吉，又看着帅高超叮咛道：“来人，送他下去用饭歇息，再去叫个医官，给他治伤。”
但外有救兵。
“我们走了，王帅保重。”水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十来个兵士顺次跳入冰冷的赣江，渐渐游向远处。他们都是遴选出来的敢死之士，身上带着蜡丸密信。要穿过清军海军的封闭线，去处楚军求援。